首页 > 惹爱成瘾:靳少豪宠小逃妻 > 第192章 心底深处的阴影

我的书架

第192章 心底深处的阴影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会告诉你的。”靳烈风瞟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急什么?”

阮小沫静了静,只好乖乖缩在他怀里,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将那一丁点的血迹擦拭干净。

白皙的手臂上,一个泛红的小针眼肉眼可见。

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呼吸一滞,顿了片刻,才拿浸满消毒水的棉球附上去。

“拿针扎自己……你脑子怎么长的?!”靳烈风语气带了几分愠怒,“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接受治疗了?”

当初扎的时候虽然觉得痛,但毕竟那时是孤注一掷,痛觉倒不鲜明。

现在被消毒水一点一点的浸润,阮小沫才觉得那刺痛的感觉丝丝缕缕的清晰起来。

她咬了咬唇,倒吸一口凉气,不甘地反驳道:“我没那么想,我只是要你知道,被针管扎一针,不比被缝衣针扎一下痛多少,我想让你明白……注射治疗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她以前做衣服的时候,也没少被车衣的缝衣针扎,自己有时候改衣服收线时,偶尔也会被扎到。

虽然比起带注射的针眼普遍要小些,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的。

“你真以为我是怕痛?!”男人的声音越发不悦,放下消毒棉时,就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这女人把他当小孩了吗?

他怎么可能是因为怕痛才不愿意接受治疗的?!

阮小沫用空着的那只手不满地捂了脸,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歧义,“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怕痛!开刀取子弹,谁都知道比起不打麻醉的痛,清醒着硬生生切开身体剜出子弹更痛,可即使这样,你也死活不打麻醉。”

“所以呢?”靳烈风冷哼一声,拿医用胶布给她贴好。

阮小沫看着他细致地处理这么一个小小的针眼,未免觉得他太过小题大做了。

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却生怕她因为这么小的一个针眼感染了……

这个男人……

她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靳烈风轮廓深邃的半侧脸。

他的脸好看得像是一件艺术品,每一寸的弧度、角度,都仿佛是上帝造人之前进行了丈量似的,选取了人类审美极限中最完美的一切都给了靳烈风。

“所以……你经历过什么?”阮小沫放软了声音,轻声问道:“你的父亲他……怎么了?”

她记得靳烈风说过,以前在靳家,他会和父亲一起用餐。

但在父亲过世之后,他就习惯了独自用餐了。

如果不是因为病毒子弹的事,她可能永远不可能问他关于他父亲的事。

上次的对话虽然简短,但阮小沫能感觉出来,靳烈风对他父亲的感情很深。

父亲的去世这件事……对靳烈风来说,也许是他最不愿提及的事……

腰上的手臂忽然紧了紧,她感觉到男人把脑袋抵在了她颈侧。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项,一下又一下,不安定的情绪从中透出。

阮小沫没有追问,她安静地等着靳烈风主动开口。

“我的父亲……是为我死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说话,嗓音中带着一种孤寂和压抑的情绪。

“KW的所有生意,是从来不和恐怖分子交易的,长久以来,也累积了一些仇怨。”

“就在我父亲和平时一样来接我回家的路上,靳家的保镖都被埋伏杀害,他们把我和父亲绑架了起来,打电话给我母亲,说只能留一个……”

阮小沫怔在那里,眼眶微微睁大。

她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个故事。

绑架……

只能留一个……

“你的父亲……选择了留下你?是么?”阮小沫轻轻地问。

靳烈风冷笑一声,可这次,他的笑声里,不再是讽刺,而是充满着无力和痛苦。

“我父亲不怎么管靳家的生意,但他也知道这些人穷凶极恶,本来就是抱着报复靳家的心态绑架我们父子两的,所以他没抱着选一个,另一个人就能活下来的想法。”

指望恐怖分子说一是一,那比与虎谋皮还可笑。

阮小沫没经历过这些,她一直都生活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里,自然不会明白正常人的观念,是不可能适用在那些人的世界里的。

“我父亲以他可以让我母亲用价值十亿美金的新研发成果作为赎金当诱饵,拖延了那些人下手的时间,而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跑不掉的,毕竟……我那时还不满七岁。”

阮小沫的心脏紧了紧,她想要转头看他,靳烈风却把她抱得紧紧的,让她没有办法回头。

连七岁都不到……

她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有多无助,可偏偏却落在那些原本就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徒手里……

“我父亲藏了一片碎盘子,给我割开了绳子,叫我先跑,他随后就过来,他让我跑到之前他藏了信号弹的地点,放出信号弹,母亲那边会有人来接应我。”

“我照父亲观察下来的他们的规律躲开了换班的人,可等我跑到那里,放完信号弹之后,一个人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父亲……”

“我不安,我忍不住偷偷跑了回去,运气好没被他们的人撞上,但却从他们关着父亲的屋子的破窗户里看到了父亲,我看到他们一边逼问父亲,一边给他用针管注射什么……”

靳烈风的声音越发镇静,也越发冷漠,那是一种超乎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的冷漠。

阮小沫却感觉到那种冷漠下的疯狂。

仿佛是一根弯曲的铅笔,被人一段一段掰碎之后,再用胶水粘成笔直的模样。

看上去像是正常了,但实际上,那根铅笔却处处都是断裂的痕迹,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创伤……

“他们……在给他打什么东西?”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靳烈风不愿意治疗……和这件事的关系,她已经可以确认。

她不敢去想……接下来,那时不足七岁的靳烈风,到底还在窗户外看到了什么……

那一定是他此生的噩梦和地狱。

“一种精神方面的控制药剂……”靳烈风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带着隔阂,冷静得不自然。

“那种药剂……会让人精神错乱,警惕心减退,神志不清,发作时效果很快,适合在拷问时使用,他们知道我才跑没多久,所以想从我父亲口中得知我的下落……”

听着他的声音,阮小沫的身体像是被浸在冰凉的雪水里,手脚都一寸寸发冷发寒。

似是没有发现她的反应,他依旧在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是我见过平时温和亲切的父亲最强大的一次,我看着他们给他打了一针又一针,不断的加大剂量,我父亲被过量的药剂折磨得意识模糊,连鼻子眼睛里都开始流血,却死活不肯说一句话……”

他倏然笑了一声,这笑声里却终于泄露出一丝痛楚。

“我父亲其实在我刚躲在窗户外面看他时,他就已经知道我在那里了,他为了不说出来……最后硬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然后……那些人看从我父亲口中问不出来什么,就直接放弃,干脆折磨他取乐……”

阮小沫直到感觉到一阵液体从脸颊上淌过,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她抹了一把脸,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头像是塞着一块棉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堵得难受,胸口,喉咙,都堵得难受。

“我当时真的恨……”他的声音很快重归平静,可这样平静空洞的音调,却更让人难过得连心都抓起来了:“阮小沫,我真的恨……恨我那时为什么救不了我父亲,恨我那时什么事都做不了。”

“够了……靳烈风……”

“我为什么救不了他?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阮小沫抓住他在腰上越发用力搂着她的手臂,大喊一声:“够了!靳烈风!”

别再责怪自己的了……

别再用这件事一再的伤害自己了……

她回头,看到男人的俊庞上冷得叫人害怕,他明明每一句话都那么痛,那么难过,可他的神情就像是本能地在压抑什么。

只是他的眼里,却隐隐翻滚着晦暗的伤痛……

一个人的眼神,不是那么容易掩饰得了的。

见她哭了,靳烈风略微意外了一下,皱了皱眉,直接用袖口给她擦眼泪:“阮小沫,你自己拿针扎自己换来的故事,干什么听了又哭!!!”

就不该跟她讲的……

他都没有这女人这么大的反应!

阮小沫抽抽噎噎:“你袖子脏了……”

她的眼泪全蹭在他昂贵的衣服上面了。

“我都没嫌弃,你嫌弃什么?!”靳烈风睇她一眼,冷冷道。

也是……衣服是他的,他都不在乎,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阮小沫不吭声了,任他给自己擦眼泪。

靳烈风强硬地给她把整张脸擦干净了,才捏着她的下巴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了,从今往后,别再跟我提治疗的事!”

阮小沫怔住。

她以为靳烈风肯把这件事告诉她,起码是对治疗的态度软化的开始。

可现在的情形,显然不是她那么想的。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