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口一口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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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刚才不是在偷看他,只是在疑惑这盅粥是谁做的?

靳烈风的眸光沉了沉,眼底那一抹愉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又怎么样?”他面色冷淡,语气也冷了下来。

也是,她怎么可能像别的女人那样……

她之所以会闹到现在这么虚弱,不就是因为她一心想逃离自己身边么?

他还真是被她传染傻了。

阮小沫被他毫不掩饰的答案弄得愣了,半晌,她动了动嘴唇:“帝宫不是有厨师么?”

何至于区区一盅白粥都需要他来下厨了?

还弄了一手的烫伤。

“他们做的你不是都不怎么吃吗?”靳烈风不耐烦地将勺子又朝她的唇递了递:“张嘴吃饭。”

再不吃粥都要凉了。

她现在身体不好,胃也受不了凉的东西。

阮小沫抬眼对上他的脸,心情复杂。

因为帝宫厨师做的东西,她不怎么吃,所以他就亲自下厨么?

以靳烈风的身份,不要说下厨了,他可能连壶热水都没有亲自烧过。

现在,却替她熬了一盅水掺多了的白米粥,还烫伤了手……

“阮小沫,张嘴!”靳烈风语气强硬,俊庞上明晃晃地显示着他此刻不悦的情绪。

她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粥是他做的,就连嘴也不肯张了是吗?!

阮小沫抿了抿唇:“我……吃饱了,真的饱——”

她话音未落,就被人抬起下巴。

房间里的光线骤然被遮去。

男人的大掌按着她的后颈,贴着她的唇,温热的白粥被强势地喂到她嘴里,技巧地让她来不及拒绝吞咽进去。

一口喂完,男人抽离开一段距离,自上而下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怒意:“就算你不肯吃,我照样有办法可以喂!”

她刚才就吃了那么两口,怎么可能饱了。

她就是不愿意多吃一口他做的东西而已!

她不过是在……抵触他。

这个结论让他心头生生腾起一股无名火。

她要是还不肯吃,那他也不介意继续这样一口一口地喂她!

“吃也行,我自己来……”她一点也不想以那种方式被她喂粥,只能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勺子。

“想都别想!”靳烈风断然拒绝,一如既往的独断专行。

碗里粥的温度还没有降下来。

以她现在的身体,要是没拿稳打翻了,烫到她自己了怎么办?!

阮小沫除了一再的让步,没有别的选择。

一盅粥快要见底的时候,靳烈风终于肯放过她了。

女佣把碗筷都收拾了下去。

他坐在她身旁,监视一般地看着她把药吃下去了,才拿走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卧室里就留了一盏小小的壁灯。

昏黄,安静。

她被靳烈风搂在怀里,额头抵着他温热的胸口,鼻子里都是他的气息。

他的怀抱,就是她的牢笼。

哪怕是他睡着了,也依然要锁着她……

大概是感冒退烧药的附加作用,昨晚阮小沫竟然睡得意外的沉。

醒来后,烧已经退去,靳烈风也已经不在床上了。

大概是已经去公司了吧。

也好,免得一醒来就要面对他的脸。

阮小沫起床洗漱,嗅到空气里白粥的米香,也已经散尽了。

她刚洗漱完毕,就见到有女佣来到起居室通知她:“阮小姐,少爷叫您去饭厅用早点。”

阮小沫有些意外,他还在帝宫的?

女佣恭敬地把她引到饭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着各色的早点,都是刚出炉的,鲜香扑鼻。

靳烈风的身影不在。

她四下打量了下,疑惑地在女佣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佣人们四下来来去去的忙碌着,但一点儿也没有发出大的声音。

擦得蹭亮的纯银餐具摆在阮小沫的面前,但看着一桌子美食,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还是只想喝粥?”男人的声音忽然从饭厅门口传来。

阮小沫抬头看去,看到他穿着一身低调而奢华的铁灰色西装,笔挺、帅气,却又不显得刻意庄重,只是自然而然地散发着迷人的气质。

他身后有佣人很快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个明显粥盅。

佣人拉开座椅,靳烈风直接在她对面落座,紫色的眼眸直直望向她:“给她盛粥。”

粥依旧是昨晚的白米粥,但今天熬制的浓稠度刚好,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从来没有下过厨的大少爷做的了。

“吃完它。”靳烈风冷声命令道,优雅地执起刀叉开始用餐。

原来他早上不在房间里,是因为这个……

阮小沫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米粥,不吭声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咸淡适中,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甚至比她以往做给自己的都要好。

看来如果一个人足够聪明,在哪方面也都会很聪明,学习和进步的水平完全吊打普通人。

她不紧不慢一口一口吃着,显得安静乖巧。

“阮小姐。”齐峰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出现在饭厅里。

阮小沫抬头,看到他微笑着朝自己打招呼,随后很快走到靳烈风身边:“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靳烈风将最后一块嫩滑的煎蛋送进嘴里后,姿态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让朱莉过来盯着她,米粥必须全部吃完。”

“是,少爷。”有佣人替他拉开椅子,顺从地回答。

“如果有剩下,记下分量。”靳烈风冷冽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道:“晚上回来,我会亲自‘一口一口’的喂。”

那句“一口一口”,仿佛刻意重音强调一般。

阮小沫捏着勺子的手僵了僵。

米粥的味道是很好,但她没有用餐的心情。

这么大一盅,也不比昨晚的少,她本来打算等他走了,吃几口意思一下就行了。

谁知道他竟然吩咐佣人把她没吃完的分量记下来,晚上再“亲自”喂给她……

早餐的那一盅米粥,最终还是被阮小沫硬撑着吃完了。

她起身,恰好撞上一直守在一旁看着她吃完的朱莉的眼神。

那眼神里,似乎有些很不快的情绪在里面。

朱莉对她很有意见,她从一开始被抓到帝宫的那天就知道,但不明白为什么。

如果说之前朱莉认为她是故意欲擒故纵勾引靳烈风,那起码现在总该明白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

可朱莉对她,也就是表面上不得不做到的礼貌恭敬。

对她的不满和不喜欢,依旧随时能从朱莉的眼神和情绪里看出来。

阮小沫没有管她,也没有问过,作为帝宫的管家,对她什么想法不重要。

如果可以因为朱莉不喜欢她,所以劝靳烈风让她尽早滚蛋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朱莉对她有意见归有意见,但平时完美地履行了一个管家的职责,从不对主人的事指指点点,更不会因为个人喜好和情绪影响工作。

就跟古代宫里一丝不苟的老嬷嬷一样。

什么都管得妥帖,又对主人尽忠职守的。

接连几日,阮小沫顿顿都吃得极撑,而且每顿饭即使靳烈风不在,都有专人守着,她连少吃一口都做不到。

她脸上和身上的线条,终于在这样的强制措施下,渐渐圆润了些。

半个多月过去,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但比才从屋顶上解绑下来的时候,已经好不少,她也渐渐可以开始吃一些别的食物了。

但她依旧不怎么和靳烈风说话,对他的态度除了温顺就是沉默。

可似乎她连沉默都会惹到那个男人,他总会用另一种让她难堪的方式,逼着她出声……

坐在露台上,养胃的花茶在小火保温的玻璃瓶里翻滚着,煞是好看。

微风徐来,露台外是大片的草地和园艺,极具欣赏价值。

牢笼里的风景。

朱莉从门外进来,将一碟配茶吃的糕点放在桌上,正要退出去,就听到阮小沫问道:“他只允许我在帝宫内活动么?”

“没有,少爷没有限制阮小姐的行动范围,如果您想出去走走,随时可以给您安排车子。”朱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板平直。

他居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阮小沫有些惊诧,她本来以为这次回来,按靳烈风的态度,她多半要被他禁锢在这里了。

她眼底燃起些试探的光,反问道:“他就不怕……我趁机跑了吗?”

朱莉看着她,姿态恭敬,眼里却是冷冷的,“少爷当然不怕,除非阮小姐会抛下自己的母亲。”

她眼底的光迅速黯淡下去。

是啊,她跑的和尚跑不了庙,总不能真的弃母亲不顾了。

“阮小姐要出去吗?”朱莉将她的反应不动声色地收于眼底,出声询问。

阮小沫安静了会儿,静静道:“要出去。”

连日来在这个华丽的监牢已经待的够久了,她得出去放放风,总不能真的在这里被关到崩溃。

低调奢华的豪车停在主楼下面的车道上。

阮小沫换了身款式类似平时会穿的轻便型服装,上了车。

她要先去医院看趟妈妈,再在外面好好透一下气。

妈妈手术后的修养看上去挺好的,连气色都比以前好多了,听医生说,现在偶尔护士也可以扶着妈妈下楼散散步了。

巫贞怡脸上带着淡淡笑,慈爱地道:“我听张医生说这位主刀医生很难请的,要不是你朋友帮忙,这事还不会这么顺利,小沫啊,你怎么认识的这么厉害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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