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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番外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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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并不是在夸张, 他是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试想一下,能让一个比他小的孩子花钱养他, 喜欢赌马,在他这个亲生父亲在的情况下, 将孩子交给养父, 家里人(源满仲)对他抱有警惕和不喜…是不是画面感出来了?

这么个大男人, 有手有脚的, 怎么就不能去做点正经工作呢?主持人痛心疾首地看着禅院甚尔,在心中发出了谴责。禅院甚尔瞥了他一眼, 完全不为所动, 类似的眼神他见多了,原先他是自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懒得反驳,而现在…他甚至还隐隐还有点自豪起来。

禅院甚尔你们懂什么?这可是情趣(理直气壮)。

“…不是你想的那样。”禅院朔意识到主持人似乎误会了什么, 虽然甚尔花的钱有点多(是很多), 看起来下限比较低(是很低),为人似乎不太靠谱(是很不靠谱)…禅院朔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用手抹了把脸, 拽回了自己被带跑偏的思维,“总之,我真的没那么容易被骗。”

“这可说不定。”

“兄长。”禅院朔有些无奈地低声说道。

源满仲不说话了,主持人的表情说不上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反正他的注意力是高度集中起来了,做节目这么多年, 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敢用他的经验发誓,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您…”主持人斟酌了一下他的用词, 在话语里暗示道,“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就越容易看不清真面目。”

这不还是不信吗?

“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被迷惑的人吗?”禅院朔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主持人顺势想到眼前的可是在十六岁就入主了[q]集团,打下了硕大基业的人,真的会像他想的那样吗?但是…

主持人半信半疑,犹有疑虑,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平日生活中聪明睿智的人,结果是个恋爱脑的,就像一些高材生,不也有被一些低劣的陷阱利用心理而诈骗的吗?

“啧。”禅院甚尔不耐烦地咂了下舌,他的耐心已经濒临耗尽,要不是朔在这里,他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无聊的质疑,“跟完全不懂的家伙说什么?”

“什么?”

“我说…”禅院甚尔的手伸过来插入了禅院朔的指缝,然后身体凑近,整个人趴下来,将头埋在了禅院朔的膝上,嘴唇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眼神幽深而又隐含得意。主持人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只收起了所有的尖牙利齿,心甘情愿地套上项圈,将缰绳交到另一个人手中的温顺的凶兽,“你情我愿的事情,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

禅院甚尔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松开禅院朔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后直起了上半身。他注视着禅院朔眼瞳中的自己,脸上染上了兴奋的色彩,他舔了舔嘴唇,故意慢吞吞的,用一种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动作,在禅院朔的唇角留下了一个暧昧的吻。

像是有一层薄纱罩住了灯,朦胧的光洒落下来,连原本尖锐的物体似乎都显得温柔,禅院甚尔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虚化的背景,完全吸引不了他任何的注意,他毫无反抗的就被海面上的漩涡卷入,任凭它将他拖入海底,再也无法逃离。

可谁说…他不是故意且心甘情愿的呢?

禅院甚尔的呼吸加重,胸膛微微起伏,恰到好处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在动作间显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的纹理。禅院甚尔的喉咙中溢出了一声低笑,手指插进禅院朔的发间,黑色的发丝柔顺地从他的指缝间穿过,然后滑落下来,无端的显露出了一种色情“只要我的…朔满意不就行了吗?”

这真的是能播出去的吗?主持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也不是从没有看过亲吻的青涩少年,但是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他用手背贴了贴面颊,感觉有些热,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脸红了“这…这段掐掉!”

“伯父…满仲大人!冷静!”禅院惠死死摁住源满仲想要拔刀的手,然而雪亮的刀锋还是一点一点地显露在了他的面前,“这里可是朔好不容易还原的,一刀下去朔的心血就白费了啊!”

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主人”来着?禅院惠咬着牙,想要杀人的视线恶狠狠地戳在了禅院甚尔的身上,该说你居然还顾及一点朔的名声吗?!

源满仲深吸了一口气,在他不算长的人生中,能够调动他情绪的人寥寥无几,就算是当年与他同归于尽的藤原琉生都没有将他气成这样,禅院甚尔还是第一个。

源完全维持不住家主风范恨不得禅院甚尔暴毙当场满仲你给我离朔远一点!

“甚尔。”禅院朔感受到了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杀气,再这样下去兄长就真的要忍不住下杀手了,他的手从禅院甚尔的后颈处下滑,轻抚着他的脊背,像是在安抚着什么一样,面露无奈之色。

“呵。”禅院甚尔不知道为何,额头上似乎冒出了点汗水来,呼吸间热气喷吐在了禅院朔的耳畔,他旁若无人的微微前倾身体,牙齿轻轻咬住了禅院朔的耳朵厮磨着,目光晦暗地看向了源满仲,似是挑衅似是嘲笑,声音含糊地低声说道,“我爱你,和其他人可没有关系。”

禅院朔的呼吸一滞,禅院甚尔发觉了他的异样,然后表情奇妙地看着他眼神发飘,耳尖似乎蔓延上了一层不明显的红色,知道以他身边(包括他自己)分外含蓄的作风,八成是很难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禅院甚尔欣赏着禅院朔难得有些难为情的表情,指甲擦过了他的喉咙,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按压在了他的嘴唇上,喑哑着声音故意问道“我可以亲你吗?”

“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必要吗?”

“自然…”禅院甚尔大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禅院朔凑近,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尝到其中的滋味,然后…

“锵!”

令人毛骨悚然的刀鸣声响起,禅院甚尔一偏头,锋锐的刀尖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几缕碎发掉落了下来,禅院甚尔的瞳孔放大,他慢吞吞地偏过头去,看到的是源满仲黑沉的足以让了解他的人感到恐慌的眼眸“…有必要了。”

“就算有朔拦着…”源满仲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也必须付出代价。”

“那就来试试看吧。”禅院甚尔如同早就预料到一般,站起身来手指交叉左右活动了一下,“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轰!”

禅院惠终究是没能拦住,他疲惫地抹了把脸,心中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有的只有“这一天终于来了”的念头,定时炸弹终于引爆居然让他还松了口气。

“朔。”禅院惠看着表情一片空白,世界观正处于打碎状态中一时半会粘不回来的节目组,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一语双关地说道,“这样没问题吗?”

“没关系,反正也是早晚的事。”禅院朔平静地说道,兄长和甚尔一直将火气憋在心里,早晚会出大事的,还不如现在发泄出来,至于…

他看了主持人和摄影师一眼,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任务过程中误入的无关人员,他们自有一套处理方法在,拍摄下来的视频到时候也会进行处理,所以无需担心什么。

禅院朔淡定地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端起倒好的茶水润了润喉咙,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想要呐喊尖叫的冲动的主持人看着眼前的大洞,手脚发软地想要询问眼前魔幻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当他看到禅院朔的时候,却莫名的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也…也许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呢?主持人强颜欢笑地想道,[q]集团的消息渠道肯定比自己要强得多,或许这个世界确实有着“超人”的存在,所以应该不用太过恐慌…个鬼啊!

这是什么?!主持人用手抓着头发,眼中似乎都浮现出了红色的血丝,他只是来录个节目,犯得着让他见识这个世界隐秘的一面吗?该不会他待会就会被灭口了吧?!

杯中的茶水见底,禅院朔见外面的轰响依旧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迈步向着门口走去。

他轻轻一抬手,一道流光像刀切入豆腐一般无声地穿过墙壁,落在了他的手中。禅院朔展开手中的扇子,偏头躲过了如子弹一般飞溅的石子,然后看着如同狂风过境一片狼藉的庭院,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身影一闪,突兀地插入了战斗之中。

刀尖在扇面上摩擦迸溅出火花,禅院朔手腕一沉一转,长刀向着一侧偏转开来,他的手指松开,将扇子向后一抛,另一只手在身后接住,手指一错,扇面顿时与禅院甚尔手中的武器发出了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朔?”源满仲紧急偏转开长刀,后退一步,表情出现了两分不赞同,“这太危险了。”

禅院甚尔以自己强大的对于身体的控制力硬生生收回了攻击的力道,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同意源满仲的看法的,他理智上知道以禅院朔的能力并不会出事,但是万一呢?“朔,你有没有伤到?”

“都说了没有那么脆弱。”禅院朔合拢手中的扇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有冷静下来吗?”

“这你可就问错人了,这不应该问我们的兄长大人才对吗?”禅院甚尔收回武器,意味不明地说道。

源满仲没有理会禅院甚尔那刺耳的称呼,他深深地看着禅院朔,以他对于朔的了解,他很轻易的就发现了禅院朔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实想法,可是…

源满仲并不在意禅院甚尔会怎样,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根本寥寥无几,他也很少会有挫败的感觉,但唯独在面对朔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顾虑而又矛盾的他会放手让朔去接触世间万物,让他获得足够的锻炼和经验,但同时他又小心而谨慎地辨别着周围的一切会不会伤害到他脆弱的幼弟,试图将他护在自己所能触及得到的地方。

这与禅院朔本身是多么强大毫无关联,这是他作为父兄的习惯和责任,是他理所当然的义务,而这一点在他死后而又复活之后,更是似乎毫无界限地膨胀开来。

或许他其实本身是有点不安的。源满仲清晰而又理智地刨析着自己,看清自己很难,但他从来都没有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现实的时候,他将所有表面的理由揭开,很容易的就察觉了自己究竟在意的是什么“我还能保护好你吗?”

“兄长,你在说什么呢?”声音很低,禅院朔站在那里却听得清清楚楚,轻柔的风拂过他的衣角与发梢,眼中是一片柔软,“兄长一直都在保护我,现在应该也该轮到我来保护兄长了吧?”

源满仲睁大眼睛,似乎有点愣神,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收缩,好似被什么东西直接命中了最柔软的地方。他缓缓抬手虚掩住了嘴,目光注视着禅院朔陷入了沉思,然后极不情愿地挪到了禅院甚尔的身上,虽然依旧是很不友善,但却意外的没说什么“我果然还是…算了,如果朔你真的…我去找下赖光。”

说罢,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看起来就像是要找个地方来理顺自己混乱的思维一样。禅院朔貌似没有反应过来,他歪着脑袋停顿了两秒才转过头来,连眉梢都带着笑意“兄长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是对你。禅院甚尔想要从喉咙中发出冷哼,但最后还是撇了撇嘴侧过脸去,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顺着风飘过来的禅院朔的似乎有些模糊的声音“下次就直接叫兄长吧。”

什么?禅院甚尔霍然转过头来,他的眼前是禅院朔黑色的眼睛和细密的睫毛,冰凉的指尖贴在了他的面颊上。禅院甚尔怔愣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树枝上掉落下来的樱花的花瓣,摇摇晃晃的在不经意间飘到了他的唇上,然后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吹走。

禅院朔松开手后退一步,目光越过他看向了尚且“完好”的屋内呆滞的众人眨了眨眼,听起来心情不错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啊。”主持人发出了无意识的应答声,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他的大脑此时显然已经罢工了,“麻烦您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女微笑地取过了摄影师手中的摄影机,然后礼貌地冲着他们欠了欠身“请您稍后片刻。”

“好的。”两人乖乖地待在原地,等待着他们检查删除完其中不合时宜的部分,禅院朔走过禅院甚尔的身边,刚想要对禅院惠说些什么,就被一双手扣住了肩膀扳了过来。

“朔,你是说…”禅院甚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喉咙干涩到声音都有点变形,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重复道,“你是说…”

“这么不敢置信?”禅院朔挑了挑眉,手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兄长居然给了你这么大的压力吗?”

禅院甚尔暗骂了一句什么谁也没听清,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静静地注视着禅院朔,绿色的眼睛、躁动的内心在在这一刻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他闭了闭眼,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带着他所有的虔诚,给予了一个没有任何杂音的纯净的吻。

我们属于彼此了,朔。禅院甚尔这样想着,心脏一下一下沉稳地跳动着,从今往后…

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主持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他的心灵也已经千疮百孔,“我觉得我需要请个长假休息一下,你觉得呢?”

“……”

“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

“…我在想一个问题。”摄影师停下脚步,在夜晚忽明忽暗的路灯中,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你还记得禅院惠是怎么称呼他的伯父的吗?”

主持人缓慢回忆起了在那一片混乱之中,禅院惠脱口而出的称呼,以及…门牌上悬挂着的“源”的字样,一道闪电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他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源…满仲?”

主持人和摄影师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彼此之间都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

“应该…是巧合吧?”

“不管是不是巧合,这都与我们无关。”

“没错,我们只是随机采访到了[q]集团的身上,其余什么都没有听到。”

夜色蔓延,所有的故事都在继续,等天亮之后,想必一定是一片晴空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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