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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左三大家龚鼎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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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还要说道一位人物,前面章回说了钱谦益,下面这位人物可是比钱谦益运气好很多,在文人中声望很高,时人把他与江南的、钱谦益、吴梅村并称为“江左三大家”。
要说起龚鼎孳就不得不说道另一位“秦淮八艳”顾横波,在秦淮八艳之中,顾横波是最有争议的一位人物,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秦淮八艳都是深明大义,忧国忧民,坚贞不屈,比如李香君、柳如是等,反过来看, 钱谦益、龚鼎孳及侯方域等人内心却充满了茅盾,龚鼎孳崇祯七年(1634年)中进士,出任湖北蕲春县令,崇祯十二年任兵部给事中。赴京途中,结识南京名妓顾横波,携其进京,后纳为妾。 不过这位龚鼎孳很干脆,李自成打进北京城后,就做了大顺军的官,任直指使,巡视北城。受吏科给事中,迁太常寺少卿。 清顺治元年(1644年),睿亲王多尔衮进京,龚鼎孳迎降,授吏科给事中,迁太常寺少卿,刑部右侍郎、左都史使等。反正谁占北京就降谁,而顾横波嫁了龚鼎孳后,也就夫唱妇随了,没得选。
从龚鼎孳身上,可以看出当时明末文人的全部内心活动纠结,龚鼎孳就是一狂生,可是龚鼎孳的狂是有实力支撑着的,龚鼎孳洽闻博学,诗文并工,在文人中声望很高,善工书,善山水。诗画皆得父孚肃之传,画山水,笔墨苍郁沉厚,尝书送魏环极诗卷,间作山水苍郁沈厚。有一方闲印署:“临川二十七”世孙。诗与吴伟业齐名。诗风多受杜甫影响,作诗情感深厚,于婉丽中亦多寓兴亡之感,吴梅村说“其侧怛真挚,见之篇什者,百世下读之应为感动”。但其作品多为吟风弄月的宴饮应酬之作。早年词作以“艳宗”为风尚,继而“绮忏”,晚年成于“豪放”,以意象绵密、着意锻炼、好用拟人、善于和韵为主要风貌。
就这么一位“大诗人”那个女子不爱,把顾横波迷的五迷三道,而顾横波也是书画传韵,特别是画兰、竹,这二位放在一起,没有火花,也会冒暗火,加上顾横波本身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支轻亚”,工于诗画,尤善画兰,个性豪爽不羁,龚鼎孳就为此写诗:“腰妒垂杨发妒云,断魂莺语夜深闻,秦楼应被东风误,未遣罗敷嫁使君。” 可见顾横波在龚鼎孳心目中的地位,顾横波才貌双绝,有"南曲第一"之称,自然广受风流名士们的青睐,以致眉楼门庭若市,几乎宴无虚日,常得眉楼邀宴者谓"眉楼客",俨然成为一种风雅的标志,而江南诸多文宴,亦每以顾眉生缺席为憾。
顾横波是做不到孤芳自赏的。花落凡尘惹尘埃,曾有东八府巡按杨公佩对美貌垂涎三尺,顾横波用诗文“许看不许吃,许虚不许实,许谋不许得,许挂不许折。” 有其身份的“惯性,妓院头牌,才艺双绝,这让风流才子、达官贵人趋之若鹜,追捧不已。反正不管是才艺,还是相貌,全是很哇塞,直到龚鼎孽的出现,几经考验,才使得顾横波产生了脱籍从良的愿望。从此洗尽铅华,陪伴终了。
关于龚鼎孳跟顾横波的恋情,是在一场”官司“后才发展起来的,顾横波人气很旺,所在眉楼夜夜爆满,粉丝不下百人,这粉丝不是光点赞就成粉丝,而是死粉,全是出手真金白银的主,也是想占为己有而后快的主,顾横波享受着这蜂围蝶绕的骄傲,像名贵的牡丹花,被恭维着逢迎着,一句话一个眼色就能拨弄得许多人神魂颠倒,夜不能眠地步,顾横波的原名叫顾媚,为什么大家叫横波,因为胸大啦,D罩杯,腰细如柳,纤足小脚,大凡男人看了就发疯了,说道这个,当时的这些文人骚客心目中的美人往往喜欢女子纤弱,胸如丁香,脚纤足。跟后世的审美有很大区别,女子身高不到一米六,乳房如丁香,就是说很小的那种,最好能一手包住, 脚纤足就是小脚啦,看上去弱不经风为佳,也就是“扬州瘦马”描些的那样,而顾横波的大胸,加上她活脱的性格相配,到是别有一番风格,所以冲击力更大,也就神魂颠倒了。
正当龚鼎孳迷恋顾横波时,也不得不离开上京为官,所以龚鼎孳在京就写情诗寄来,日日缱绻,“搓花瓣、做成清昼。度一刻、翻愁不又。今生誓作当门柳,睡软妆台左右。”词风炽烈,有着小儿女初坠情场的天真痴缠,实打实是为正人君子所不齿的艳词。
如果说这还只是床弟间的情不自禁,这一首:“手剪香兰簇鬓鸦,亭亭春瘦倚栏斜。寄声窗外玲珑玉,好护庭中并蒂花。”就更显出满心的怜惜,真爱一个人时,那爱意中肯定是存着怜的,总觉得对方在这宽广冷酷的世界是如此柔弱,想要好好地护着她,离开她就觉得很不放心。在这种感情攻势下的顾眉,心思也不知不觉地融化了。
某日,眉楼来了一位“伧父” ,是南京兵部侍郎的侄子,这里说道“伧父” 的意思为泛指粗俗卑微之人,犹言村夫,对这种人到了欢娱场所眉楼自有一套应付的功夫,正欢喜中,却发现美人对另一位“词客”就是后来为顾眉自杀而死的刘芳更加宠爱,于是醋性狂性大发,和另一位被冷落的客人合谋,诬陷刘芳偷了他的名贵酒具,一状告到官府,其意是想让顾眉也被官府传讯,折腾她个没脸见人。
顾眉可不是平常人,光粉丝就有几百位,这些粉丝可全是复社成员,东林大儒就不下一百多,这不,余怀首先发挥文人特长,写下铿锵有力的檄文。正好余怀做过南京兵部尚书的幕僚,“伧父”叔叔顾及这层上下级关系,就把侄子痛斥一顿,撵回老家去了。又由陈则梁出面,让顾眉摆酒给“伧父”陪了情,一场闹剧才算收场。
这位陈则梁可是顾眉的铁粉,属于随时替补的角色,明面上跟顾眉说道:“我俩是红颜知己,不过只要顾眉有意,马上可娶,陈则梁对顾眉仰慕已到了亲情大于情爱的地步。更何况还有几位极端的追求者,顾眉千里上京投奔龚鼎孳后,选择自杀,表明自己对顾眉的一往情深。
经过此一事后,顾眉才收了性,浮华心性为之一敛。就此果断决定:嫁给龚鼎孳吧!数来数去,也就属他条件最合适,看上去也最实心实意的了。
因此我们说“风流并非真性情,为由良缘在眼前。” 后然还被清廷封为一品夫人,为此落下了许多骂名,而龚鼎孳为自己的羽毛,把投顺后又投清的全部责任推给了顾横波身上,说什么"我愿欲死,奈小妾不肯何"之借口。
龚鼎孳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变节屈膝,另一方面对故国旧朝又不以彻底忘怀。一方面为仕途发达苦心经营,另一方面又因直言陈谏而屡遭贬斥。这种心境也自然地反映到他的诗文中,因此《定山堂集》处处萦绕着一种伤感的情调。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冒辟疆与吴梅村两位,怕烟花女子坏了自己前程,却终身在功名路上奔波得辛苦万分,收效甚微。浑不吝的龚鼎孳,倒是一路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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