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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难缠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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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方鸿笺身边四年,哪怕已领证结婚,他却从未带她来过方家老宅,第一次见家长,还是被绑/架来的,她怎么知道这附近有湖没湖,只能信口胡诌:“是有的,不过路挺绕的,导航也未必能找到,我带你去吧。”

她怕被方家捉回去,只想着快点离开。

“你知道路?”

周晔一脸崇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沈薇亦是路痴,一起拍戏时,去个洗手间回来都能迷路,看她佯装淡定地当向导,周晔忍俊不禁。

他既然问了,那就是导航真的失灵了,沈薇亦底气更足,快步朝着车边走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哪那么多废话。”

车门“砰”一声甩上,她故作不耐烦的语气,掩饰着心虚。

沈薇亦在娱乐圈风评很糟糕,键盘侠喷她演技差、买热搜;同行在采访时公然说她耍大牌、不敬业;私生饭控诉她冷血、潜/规则。

她的黑料数不胜数,可周晔从未停止过喜欢她。

想到什么,周晔嘴角弯了弯,绷着笑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长腿跨了进去。

沈薇亦一本正经地指挥,车走走停停、七拐八拐地前行,绕了那么多弯却是朝着市区的方向行驶,周晔佯装不识路,一脸懵地配合她。

下了盘山公路,那么大的路牌在那里竖着,就算是傻子也该认的这是回市区的路,周晔停车惊呼:“薇薇姐,我们绕下山了?”

“嗯,谢谢你捎我一程。”车里开着空调,吹退了她身上湿热的汗,她拽了拽有些皱的衬衫,起身推开车门要下去。

“你准备怎么谢我?”

沈薇亦单手扶着车门愣住,似乎没想到这人这么现实,偏头看过去,皱眉疏离地说:“随你。”

周晔枕着驾驶座的椅背,阳光透过敞开的车门照进来,在他鼻梁以上,眉骨以下形成光晕,如同眼睛上蒙了层素白的纱,他歪着脑袋,红唇上扬,露出白齿:“陪我过生日。”

听不出我不乐意么?真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沈薇亦在心里拿刀将他剁成肉泥,脸上却挤出职业假笑,礼貌地拒绝:“上个月你不是刚过了生日?”

周晔黢黑的眼睛泛起笑,就像是漆黑的天幕上绽放璀璨的烟花,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高兴:“原来你这么关注我啊?”

沈薇亦撇了撇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国家大事外,也就那一天自己不在热搜头条上,想不记住都难。

“那天,你的土豪粉在欧洲买了个庄园送你,这么奢侈的生日礼物想不记住都难。”她出于好奇还点进去瞧了眼,照片里庄园种满了玫瑰,堪比玫瑰版普罗旺斯。

她语气敷衍,周晔却兴致盎然:“那是我阳历生日,我按农历过。”

还有这种操作!欠别人的迟早要还的,悬着更抓狂,谁知道这次躲过去,下次他会提什么更无语的要求,算了,算了,念在他今天从天而降解救了她,念在那夜她被苏瓷刁难时他挺身相护,念在他比她小的份上,答应他。

在周晔紧张期待的目光里,沈薇亦重新坐下:“就一次。”

车若离弦的箭猛地驶出,沈薇亦紧紧地攥着安全带,翻了个白眼,又没女朋友在,炫什么车技。

体能消耗太多,车内又放着舒缓的音乐,沈薇亦舒/服的昏昏欲睡。

篮球撞击地方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沈薇亦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昏黄的路灯在睡眼惺忪中模糊成团,她揉了揉眼睛,外套从身上滑落,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蓝色的牛仔外套,背上绣着大幅的刺绣,是男孩扣篮的剪影。

沈薇亦攥着外套,盯着那刺绣数秒,越看越觉得人物剪影熟悉,突然冷嗤,自恋!

运球的声响还在持续,她被声音吸引,摁下车窗往外看,一群男生在打篮球,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杨柳树,红瓦白墙的教学楼半隐在树木间。

晚风吹乱她的头发,遮挡住视线,她拨头发时惯性地往上看,看到满天繁星。

天上的星星低垂,球场上的少年矫健,虽然他们都穿着白色的球服,可沈薇亦却一眼就认出了周晔。

呃!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明星把自己裹成粽子也总被人认出的原因,受过专业的训练,在日常举止中潜力默化地鹤立鸡群。

宋乾砚也打篮球的,他没周晔那么白净,甚至有点老气横秋,对!就是老气横秋,缺乏年轻人的朝气,打球那么激/烈的运/动他都能做到慢羊羊村长打太极那样温吞。

他也不是所有方面都慢条斯理的,比如那方面……

周晔用指关节敲打了三次车窗,沈薇亦才从飘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机械地偏过头:“嗯?”

“这是我的母校,也是我的家乡。”他头抵在车壳上,笑的令人唏嘘:“高考后,我第一次回来。”

沈薇亦懂他的无奈,两人隔着玻璃窗,她坐在车厢里,只能从那个敞开的车窗里望出去,她望着遥远的天空,一脸落寞:“我已经三年零七个月没见过我爸妈了。”

刚来北城那会,她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爸爸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吼,“滚!我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梦到她妈哭,“你缺钱告诉我们啊!为什么要糟/践自己。”

梦到流言蜚语化作无数利刃朝她袭来,她痛的想逃,却在父母失望的眼神里放弃了挣扎,坠入无尽的深渊。

那些日子,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是宋乾砚,每次她在深渊里坠落时,耳边就响起宋乾砚凶巴巴的声音,他说,“你若是敢死,我立即就娶李晓雅。”

她就会在梦里猛地惊醒,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才不要带着污点死去。

现在她也做梦,不过梦境没那么绝望。

她梦到,妈妈煮好了饭,爸爸习惯性地端了三个碗摆在桌子上,又默不作声地撤掉。

她梦到,妈妈坐在她的公主床上,将柜子里那些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翻出来重新折叠,衣服的颜色是艳丽的,妈妈却是哭着的,她念叨着,“你咋这么倔,还不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周晔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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