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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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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躲在暗处的敌人找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八年前那场贪墨案,廖家上下都伏了罪,再要调查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无奈之下,言旨不惜借用了宸帝的影部,跟自己的月部联合一起,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当年通过罗煞盟想要简家性命的人确实跟廖家有关,而这次简云亭被害也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廖容?”

青晗略显疑惑地望向言旨。

言旨为她解释,“他是廖家长房的私出子,从出生就一直被养在外头,没上族谱也没什么人知道,所以当年才侥幸逃过一劫。”

青晗动了下眉,“又是一个私生?”

前世那个令舅舅错信惹来杀身之祸的秦莫书的夫人也是廖家的私生,不同的是那位不是长房是四房而已。

这样一看,这廖家在这一方面还真是家学渊源啊!

“廖容,廖,容……”

青晗琢磨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旨,你还记不记得皎皎说的那个将人她从河里救起的神秘人,名字不也也有个容字吗?这事是不是有点巧?”

很奇妙的,她就是感觉这两件事像是有什么牵连。

言旨意有所指地道:“兴许不是巧合呢。”

“嗯?”

青晗抬眸,顿时来了兴趣,“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查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廖容是三十年前廖武外任知州时,与当地名妓所生。”

言旨薄唇一勾,“你这么机智,一定不会猜不到当时廖武外任的州府是哪儿。”

青晗心思一转,立马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元洲?”

皎皎的外祖家,齐家所在的那个元洲?

“聪明!”

言旨目露赞扬,“我现在有一个最大胆的猜测,这个廖容,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跟齐氏有过一段的男人,就是皎皎的父亲!”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能解释的通。

他原本也觉得奇怪,当日这人救皎皎时,还要特意蒙面,一副怕被认出惹上麻烦似的。

可当时河岸边人来人往,还有青家人也在,他若真怕惹事,完全可以翘手冷眼旁观,皎皎有的是人救。

但这人没有那么做,还是第一时间跳下水,像是生怕皎皎出丁点不测似的。

皎皎也说,这人看她的眼神里有焦急与关心,这样他就更有理由怀疑那人跟皎皎有特殊的关系。

而与皎皎有关系的人里,除了齐家的血脉亲人外,剩下的任何一个都是青家所熟知的,唯一的例外便是她那未曾谋面的生父。

言旨之前也特意查过这神秘人的身份,可奇怪的是,这人却像一下消失了般,再没出现。

他有理由怀疑,这个名字里带着“容”字的男人是知道会有人调查他,因此故意抹去了自己出没的痕迹。

行事如此鬼祟,实在不得不叫人怀疑,这人身上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说到廖容,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按理来说应该是在筹谋一桩大的,就算不弄得简家灭族,至少也得要简家满门才是。

可奇怪的,廖容大费周章,居然只对付简云亭一人!

这似乎有些违背常理。

除非经过了这么多年,廖容终于变得明白事理,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妻儿的道理。

但这显然不可能,廖容若真的明白事理,早八百年前他就应该想明白,廖家被灭是因自己贪得无厌,完全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如此,也就没有简云亭入狱这事了。

由此可见,廖容会大方放过简家其他人,应该是出于别的原因。

而皎皎,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似乎不无可能。”

青晗也认同这种猜测,“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还需要更多证据支持才行。”

言旨笑着,“放心,我现在已经有大致怀疑的对象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绝对有信心将这人揪出。”

廖容,三十来岁,来自元洲,入朝至少七八年,现在京城,像这样的条件筛选下来,剩下的已经没几个人了。

他一个一个查,不信这人还能躲到哪去!

青晗满眼信心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嗯,我相信你。”

*

临仙居

摇光饮了口醉仙酿,只觉得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她忍不住感慨道:“仙酿仙居,这地方真不错。

早知道我一入宣都就该搬到这里来,这可比那烂驿馆好多了,起码没那么多蚊蝇鼠蟑。”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摇光自然不可能再回到驿馆。

发生了被下药的事,摇光自然不可能再回到驿馆去住。

倒不是她怕再招人暗算,事实上自从那日之后,也不知道宸帝出于什么心态,特意将旨将扈丰扈盛这俩狗东西软禁在各自的院子,不等到启程返狄,这俩都别想自由。

所以这两人就是有心要害,也害不到她了。

不过摇光还是觉得恶心,不想再跟姓扈的两兄弟继续同处一个屋檐下,于是干脆在这外头找了间客栈住下。

如果没想到她眼光还挺好,一挑就挑中了城里最好的客栈,不止环境清幽、干净舒适,连吃食酒茶都十分对她胃口。

想到这里,她又满意地得多饮了一杯。

月姨看着她一杯一杯地“借酒浇愁”,心里忍不住跟着揪疼。

她拦着摇光倒酒的手,“公主,您别再喝了。奴婢知您心里委屈,可您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月姨,你说什么呢?”

摇光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好着呢,能有什么委屈?”

月姨咬了下唇,既心疼又难过,“公主您就别强撑了,奴婢又不是外人,您不必……”

说起来那是都怪自己不好,要是她那夜警惕些,也不至于送来暗算昏迷,公主也不会求救无援,失了清白。

摇光闻言呵呵一笑,“我强撑什么,不就是那事吗,别的女人还得先成亲才能经历,我提前体验了,不还占便宜了吗?

而且这世上也不是哪个女的都能睡大宣皇帝,什么都不用负责直接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吧?”

别说,这事在她这辈子经历过的事情里头绝对算得上特别,她想应该会记得很久很久。

月姨被她这奇怪的论调说得愣了下,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对答,就听摇光突然扬高声音向外喊道。

“小月寒,你家主子到底什么时候忙完?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这还等着呢!”

听见“小月寒”三个字,在暗中躲着的月寒下意识地感觉一阵恶寒。

这位主子是怎么知道他在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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