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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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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引子

西藏,拉萨。

凌晨,一轮冷月高挂。

西藏军区特战处处长索南达杰就闪电般钻进直升机舱。

十四分钟前,国际巨星云集拍摄的影视大片《紫薇镇魔图》原作者兼编剧冈娜,突然爆毙在日喀则的家中。

法医检验报告证明,冈娜感染上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流感病毒!

军区打来电话,让索南达杰和军区女生化战硕士梅颖速把冈娜尸体送到北京解放军总医院。

三架米-171飞机狂然拉升,笔直钻进云层。

后面机舱里,索南达杰迅速翻看起梅颖递来的《紫薇镇魔图》剧本。

剧情还算扑朔迷离,讲述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为挽回败局,纳粹枭雄希特勒派党卫军特工秘密潜入喜玛拉雅山腹地,终于发现了一本藏地禁书,书里记载了能颠覆乾坤和时空的神秘香巴拉王国,记载了喜玛拉雅雪山中有一条蛰伏万年能毁灭世界的昆达利尼蛇王。

德国特工秘密联络同样危机四伏的日本谍报组织“特高科”,双方二次入藏,准备按照禁书所说,用十二个美丽女体的祭祀,通过特殊的仪轨程序,用十二女体召唤并控制这条昆达利尼蛇王,用蛇王毁灭世界的能量强行冲开香巴拉之门挽救两国的灭亡之灾,不料这阴谋被中国藏地高僧用神通获悉,同样派出精悍的护法特工,中德日三国杀手在雪域展开殊死较量......

索南达杰看到此时,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喜玛拉雅山中,真有这条能毁灭世界的蛇王么?

作为藏人,他非常了解“昆达利尼蛇”的传说。

昆达利尼蛇并不是一种真正的蛇,它是练习瑜伽的人想象出的一条蛇,位于脊根气轮,瑜伽修行者练习瑜伽的目的之一就是唤醒这条沉睡在人体内的“蛇”。

所有的冥想都是为了唤醒它,以提升生命之气。

昆达利尼瑜伽,Kundalini一词是“蟠龙”,亦可译为蟠龙瑜珈。又称为蛇王瑜伽。

昆达利尼瑜伽发展了王瑜珈的气脉学说,明确提出人体周身遍布72000长气脉。其中伊达,品格拉和苏叔姆纳三脉,七个神秘中心,为三脉七轮。昆达利尼瑜伽认为七穴或千叶莲花由于三大气脉相互交叉联接,构成一个整体,而每个穴或莲花又自成一个中心,体内的生命信息在这七穴或莲花间游走。在一般人的身体内,这七穴或莲花通常是关闭的,或最多是局部开放的。这是因为生命气息从这仅有开放的间隙中游走,已足以维持生命的需要。但是昆达利尼瑜珈师却认为,这是人体的一种低等和无能状态。

根据昆达利尼瑜伽理论,在根持穴内眠伏着一条世大的蟠龙,术语叫kundalini?Sakti.瑜珈师通过身密语密意密三密,可以使体内生命气息上下隔离的状态消失。眠于根持内的蟠龙被内气催动,直舒向上,冲破每一穴或莲花,使用权生命气息在七穴之间畅通游走,在体内积聚一股强盛的蟠龙,一旦上下通畅,即可达出神入化的三摩地定境。

现在练习昆达利尼瑜伽的人是相当的少......

索南达杰放下剧本,又拿起一份医院简介来。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前身是中国协和医学院第二临床学院,1953年10月,总后卫生部决定将“中国协和医学院第二临床学院”改为“军委直属机关医院”。1954年7月,总后方勤务部卫生部将“军委直属机关医院”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0一医院”。1957年6月,国防部批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0一医院”番号撤销,改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

此刻,前舱的梅颖刚刚换下军装,换上一条蓝色丝毛裙和一件丝绸衬衣。?她把剩下的衣服放到一个急救皮箱底部,同时还放进去一朵玫瑰花,皮箱左侧大部分空间都被她的皮革工作靴占了,靴子用白色的塑料垃圾袋包着,外面还用绳子打了结,鞋头是钢的,鞋底防滑膜。

梅颖负责病理研究,这双靴子进行尸检时常穿。

她把IBM笔记本电脑、移动电话以及一个军区印发的“狼巢”笔记本放到公文包里。

“狼巢”是用来记录所有她在调查中得到的数据。她的军用数码照相机可以把照片存放在记忆卡中,记忆卡与IBM笔记本电脑连接,在电脑屏幕上看到照片。?然后,她把橡皮管放进皮箱里,摞在其它物品的上面,那里面是她尸检用的工具刀和其它尖利配件,工具刀是病理学者主要的职业装备。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圆月低低地挂着,繁星闪亮。

索南达杰静静地看着西藏大陆在飞机下缓慢地移动,地面的雪域高原好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罩在漆黑的大地上。

在拉萨机场他们转乘波音飞机。

巨型波音飞机接近一个又一个小城市,而后又把它们落在后面。

从飞机上看到的市区非常渺小和无助,似乎一脚就可以踩下去。

飞机在北京国际机场盘旋着准备着陆。

索南达杰从机窗望出去,北京的美丽几乎使他窒息。

城市的中心似乎是从月光中升起,围绕在中心周围的灯光和建筑像蕾丝花边一样镶嵌着。

远看北京,它就像一个发光的珊瑚礁。

索南达杰看到西单购物中心的建筑闪烁着柔和的光,既遥远又奇幻,似乎是想像中的情景。

证券大厦像一个沐浴在闪烁灯光中的长钉,向南边望去,索南达杰看到了向外伸出的一部分,那是金融街,另外还有由主街道的灯光组成的发光链条。在离飞机更近的地方,昆玉河的水面并没有灯光的照射,它就像一块铺开的黑色地毯。

一个城市就是一个由单元组成的有机体,而那些单元就是人。每个人都会存在一段时间,然后不可避免地死去,但他们的后代会取代他们,使有机体继续存在。为了适应这个星球上生命的生物学条件,这个有机体成长、变化并进行反抗。

下了飞机,索南达杰们搭车直奔解放军总医院的传染病管制中心。

索南达杰和梅颖被安排在一间特殊休息室内。

这个房间比较令人满意,里面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带有雕刻花纹的床,那张床索南达杰一坐上去就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梅颖把放工具刀的皮夹放在桌子上打开。皮夹里有两把短刀和一把长刀。刀柄和斧柄一样,是用白蜡木制成的,手感很好。她还在解剖夹里放了一个菱形磨刀石和一个圆形磨边钢条。

“索南处长,看来这次是我主刀。”她说着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磨刀石,把刀放在上面,然后用拇指指甲试了试刀刃,接着说:“冈娜可能得了一种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北京市的生化专家都来了......这破刀......”

刀在磨刀石上划过时发出了刺刺的尖利声音。为使刀刃更加锋利,她又把它放在钢条上划磨——刺,刺,刺......

“死因到底是不是流感?”

索南达杰边问边转身,在黑色手提箱旁边,发现了一个全遮脸的生物危害面罩,面罩上还带着紫色的HEPA过滤器。

“也许是场生化战的序幕。”梅颖耸耸肩道:“我猜是细菌或是病毒。细菌武器是在发酵池中制造的,它有时会发出一种类似啤酒发酵的味道,有时又会发出类似肉羹的肉味。而病毒武器不是在发酵池中制造的,因为病毒在成长过程中不引起发酵。病毒的成长原理是一个病毒把活细胞传递给更多的病毒。这叫病毒扩张。扩张病毒的机器叫生物反应器。病毒扩张没有发酵现象,没有气体产生,因而不会产生任何气味。”

噢......?索南达杰边听边拿起个中国解放军总医院特制“陆军反应器”,仔细端详。

这种陆军反应器是一个很小的器皿,内部结构很复杂。器皿中有装温热液体的容器,里面是饱和的活细胞液,那些细胞被正在复制的病毒所感染,它们把病毒微粒渗漏出来,然后反应器对那些微粒进行处理。

病毒微粒中外围是小块蛋白质,有时还带薄膜,中心是包含DNA或RNA纽带的遗传物质核。那些像带子一样的分子携带了指导生命活动的主要基因代码。典型病毒微粒的体积是细胞体积的千分之一。如果病毒微粒的直径是厘米的话,一根头发的直径就要按公里计算。病毒利用它们的基因代码控制细胞,指挥细胞自身的运作机制制造出更多的病毒微粒。在细胞中充满病毒复制品之前,病毒会一直使细胞存活,之后,细胞会突然爆炸,释放出成百上千的病毒复制品。

索南达杰呆了一呆。

正说着,梅颖的特等步话机响了。

梅颖说:“处长,我们走。”

他点了点头。

在十几名特种部队战士护送下,索南达杰随梅颖来到总医院的“特一字”解剖室。

沉重的钢门慢慢开启。

三十多名生化专家,在一个环形隔离屏幕后,神情肃穆注视着他们。

马上,索南达杰就被一股浓重的味道所包围,这种味道有点酸,而且弥漫得到处都是——一种诡异的味道。它像液化雾一样漂浮在空气中,似乎覆盖到口腔根部。

“这是细菌把肉转化为能量的味道。细菌溶解人肉后,释放出气体。”梅颖低声说:“这种味道时浓时淡,每天都有改变,这要视天气和尸体发生的事情而定了,但它绝不会散去。好似夜总会里永不间断的肉欲气氛一般。”

梅颖耸耸肩说道:“这是一种自然选择。”

崇信佛教生死轮回的索南达杰,黯然神伤。

查尔斯?达尔文最先发现是“自然选择”引起了进化,而自然选择就是死亡。他也发现,大量的死亡,大量的自然选择引起了生物体形状或行为发生微小却是永久的改变。没有大量的死亡,生物体便不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改变。没有死亡,人类永远也不会变得比最简单的自我复制分子更加复杂。如果没有大量重复的死亡,海星的触角就不会出现。

死亡是构造之母。

经过了40亿年——宇宙三分之一寿命——的死亡,人类终于出现。如果再经过40亿年,或可能100亿年,谁知道死亡会不会创造出一种敏锐高效的头脑来改变宇宙的命运,成为神呢?

解放军总医院特级解剖房的气味并不是死亡的味道;它是生命改变形式的味道。它有力地证明了生命是不可毁灭的。

解剖房是环形的,中央是矩形,它的墙面由灰绿色砖头建成,门是不锈钢的。主屋连着不同的小房间。这些小房间中有一些是储存严重腐烂尸体的,这样可以避免尸体的臭味弥漫到整个房间。

“走,去更衣室。”梅颖指着一个门说:“换下衣服。”

这儿比大多数五星酒店的卫生间都干净。

梅颖找到一个摆放着干净外科消毒装的架子。她脱掉平时穿的鞋子,衣服和裙子,换上了消毒装,然后又穿上她的钢靴,系上鞋带。

她的裸体背影很动人,诱惑的翘臀,健康的油润肌肤。

室里堆满了摆放生物研究安全性设备的架子。

索南达杰在消毒装外套上一次性外科长袍,在长袍外又系上沉重的塑料防水围裙,给鞋子罩上外科鞋套,头上戴上外科手术帽。

“呼!”索南达杰把带纽扣的一次性口罩拉上罩住鼻子和嘴巴,是由细菌过滤物质制成的柔软杯罩,像是外科医生的口罩,口罩中心有一个蓝色按钮。

“嗨,处长,你戴口罩还满帅气。”?梅颖的笑声从口罩里传了出来,嗡嗡的。

“啥时候跟我上床?我更喜欢你的裸体。”索南达杰调侃着戴上塑料防护眼镜,避免血或者任何流体溅到眼睛里。

“等看完冈娜的尸体,你再说也不迟。”她无奈地说,在橡胶外科手套外又套上只由不锈钢制成的手套。

在解放军总医院,首席解剖官都在一只手上戴上金属手套;这不仅仅是医学权威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它也是一种安全措施。尸检中的大多数意外刀伤都出现在病理学者不太灵活的那只手上。大多数人不太灵活的都是左手。病理学者都用比较灵活的手握着刀,所以刀伤通常出现在另外一只不太灵活的手上,因而才会在不灵活的手上戴一只钢制手套。

在外科手套外面,索南达杰被要求戴上一层沉重的黄色橡胶手套。

“冈娜在四号手术台。”梅颖说。

绕过环形房间,来到一扇不锈钢门前,这就是四号台地下室,里面的托板上放着一个白色尸体袋。

一股腐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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