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绝子,无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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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恨的那语嫣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肉里,把自己的掌心掐的出了血,染了袍袖都不自知。

原本她只是想着,自己是如同一般的深闺贵女,嫁了王爷将相,门户登对也便罢了,可嫁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愈发地沉迷在了七王爷的清冷面容和挺拔英姿里,是再也拔不出来的。

眼看着七王爷现下眼里和心里,是连一点儿空隙都没留给自己的,偏偏自己那不争气的哥哥又没了断了那碍事的王妃。

“侧王妃,您先别急,虽然王爷宿在辉月阁几次了,可那王妃不还是来了月事?那就证明她还未怀上子嗣。”翠柳见不得自家小姐美目含泪的凄苦样子,忙过来安慰。

侧王妃听了,自是拿着手中丝绢,点了点眼角,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更是悲从中来,眼泪来的更多了,“没怀上又能怎么样,我是连个怀的机会都没有的。”

若不是她嫁进承乾殿,到现在还是个完整的身子,也不至于连动用杀手这等下策,冒风险的事儿都做下了。

“别说天家后院,就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子嗣后代也是大事中的大事,只要那王妃一天没怀上,侧王妃您就多一天的机会。爷们哪有不喜新厌旧的,王爷迟早有一天会发现侧王妃您的好。”翠柳眼看着今儿的计划没有成功,心下也是懊悔,只眯着眼睛咬着牙,恨不得那王妃是永远的不能生才好。

“话是这么说,可若是她怀上了......”语嫣说到这儿,突然心底一亮。

她这一停顿,翠柳也马上会意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那就让她永远也生不了!”

侧王妃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入口的东西太难把握,也没得太多机会接触,必须好生利用这次月事煎熬汤药的机会。”

“侧王妃放心,这件事交由奴婢便是,您这听心阁和那辉月阁之间隔了空院子,任谁都想不到空院子里能生出什么事非来。”翠柳对着侧王妃眨了眨眼睛,眉眼间是几分笑意,那侧王妃的美唇也弯上去了,终是伴着好心境入梦里去了。

楚阡陌再醒过来的时候,小腹虽是没那么疼了,可还是难受的紧,浑身没有力气,也没什么食欲,整个人厌厌的。

冷千秋下了早朝回来,看着楚阡陌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是钻心的难受,亲自喂她用了早膳,忙命着明月和温蝶去煎药。

那药自然是早就煎上了的,这会子正好温度已经放的好了,看着王爷着急,明月便端了上来。

楚阡陌本就不爱喝那黑黢黢的汤药,拧着鼻子不肯抬头。

“喝了也没用的。”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了,一直在她耳边呱噪,楚阡陌无奈,只好去接那药碗。

冷千秋怕那药碗洒了,便将药碗放置在一边,把楚阡陌抱起来,半依在自己身上,才又端了药碗过来。

这么一折腾,楚阡陌哪还能憋住气,药碗到了她嘴边的时候,她正好换气,药碗里一股腥气窜入鼻息。

要说那调理月事的汤药,味道也是着实的不好,但却不应该有这种气味。

楚阡陌急急按住冷千秋的手腕。

“怎么了?”冷千秋自是一惊。

“府医开的药单还在吗?”楚阡陌这会子打起了点子精神。

“明月,把府医昨儿给王妃开的药单子拿过来!”难不成是这府医有问题?冷千秋看着楚阡陌的反应,眼底先寒了几分。

待明月将那药单子送过来,楚阡陌看了一遍,就是正常调理月事的药草,并无异常,也确实没有那腥气之物。

“可有问题?”这药,楚阡陌昨儿已经喝过一次了,所以冷千秋自然着急。

“昨儿的药碎还在吗?”楚阡陌看向明月。

“回王妃,奴婢留着了。”明月心细,之前又是在丞相府上历经了些腌啧事儿的,凡事留了小心。

“拿回来给我。”楚阡陌的眼底,是一抹寒光闪过,那脑海里已经开始搜寻着与那气味匹配的上的药草。

待明月将那药碎拿回,楚阡陌仔细查看,却是和药单子一样的。

“今儿煎药时候,可是一直守着了?”楚阡陌轻拧了琥珀黛眉,“今儿的药草里多了一味无续草!”楚阡陌终是记起那股子腥味的来源。

是谁想让她失了做母亲的能力?!

明月吓的一下子就双膝跪倒在地了,“回王妃,奴婢早晨起来就煎了药,随后便和温蝶一同去给您准备早膳了。”

这药草的药效若是想完全发挥,是必须要煎熬三个时辰的,府医特地嘱咐了的,可若是守三个小时,又太耽误了功夫,交给别人,明月又不放心,所以便放在炉子上,隔一会子功夫,去观一下火的。

“我让炫明即刻查了此事!必定严惩!”冷千秋心底是滔天的盛怒,这承乾殿上居然有人敢对王妃使了这等下作法子。

他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若是楚阡陌就这么喝下去了......

“你起来吧。”楚阡陌自然是相信明月的,随后又抬眸看着冷千秋,“不必如此麻烦,怕是会打草惊蛇。让明月将药端出去,说我今儿喝不下去便是了。”

冷千秋看着楚阡陌笃定的样子,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明月仍是温了火,便去给楚阡陌准备早膳了,而温蝶按照楚阡陌的吩咐,静静地蹲在墙根子下,望着那炉子上煎药的锅。

前一个时辰是没什么动静,守的温蝶都快打哈欠了。

忽然,那墙根子处,一阵沙沙作响,温蝶寻着声音望去,那墙根子底下居然出了个洞,看样子是早就挖好了的,只是此前做好了样子,不细看,是任谁都看不出来的。

温蝶咬了咬牙,那眼眸里全是怒火,这些人,为了谋害王妃,可真是下了功夫了,败类!

眼底冒火,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墙根子。

再过了一会儿,竟然有个掌心大小的深底儿勺子捆在一根长木棍上伸了过来,更是直接将那勺子里一小撮粉末倒入了正在火炉上温着的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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