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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风雨过后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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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热闹闹的婚礼就这样不欢而散,我和周纪衡走的时候,宋雯还如同被人抽掉筋骨一般瘫坐在地上。

望着她落寞孤寂的背影,我竟觉得自己的内心里有些可怜她了。

周纪衡大概明白了我的想法,桃花眼一弯,朝我脑门儿就给了一个爆栗,“我说珊珊妹妹,你就别去管她了,她那是自作自受,你还是把你那点不够用的脑子拿回去对付你男人赵廷建吧。”

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旁边那个一脸风流倜傥的男人却笑得没心没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在你戒毒的日子里,你男人有没有按捺不住,春心荡漾,醉倒在宋雯的温柔乡里呢?”

我的脑子顿时变得一片清明,又想起了那段自己租房子住时的凄苦日子。

孤单,寂寞,痛苦。

当我一次又一次地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时候,他都不在我身边,哪怕是打个电话发个信息来慰问一下,我也是极其开心的呀。

可惜他并没有。

那时候他正陪着宋雯准备他们的婚礼,眼前的温香软玉有没有让他有一时的沦陷,我就不得而知了。

周纪衡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他个王八蛋,让我一个人来找你,老子找了好几天才摸到你的地址来着,结果看到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要把我气炸,恨不得把他扒了皮才甘心,他倒好,在他爹那里跟没事人似的,老子看着极其不爽……”

我目光平视着前方,没有说话,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

他真的没来找过我。

可是我却在那段日子里天天渴望着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是一个字不说,我也能感到欣慰了。

他们的计划没人告诉我,还让我白白担心了那么久,那次在他的公寓里,他说的那番话,可是出自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算是演戏,也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啊,这样把我一个人闷在鼓里,莫名其妙受了那么多委屈又算怎么回事呢?

我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原本藏在心底被克制住的那种如同蚂蚁啃噬之感再次袭上了我的心头。

我紧咬住嘴唇,努力克制着身体,不让自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可是越克制,体内的那种感觉就越明显,先是一点,后来那种奇怪而难受的感觉也越来越壮大,最终形成一股排山倒海之势,仿佛随时都要将我吞没。

见我表情不对,周纪衡便猛踩油门,一边安慰我,一边风风火火地闯了好几个红灯,差点撞到路上的行人。

“你……开慢点。”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如同丝线一般细小了,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快了,珊珊妹妹,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蜷缩在副驾驶上不想动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意识模糊之时,我感觉周纪衡将我抱下了车,直接往我卧室的方向走去,其间好像有赵廷建的声音,可惜我头疼得仿佛要爆炸一般,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

睁开眼的一瞬间,赵廷建就在我眼前,离得很近,我仿佛听见了他眼睑上睫毛划动的声音。

他微蹙着眉头,眼底的忧郁如同散不开的浓雾,久久都没有散开。

“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兀自摇了摇头,毒瘾不是生病,等瘾过了那段世间,感觉就会好多了。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所以现在你才会那么难受,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所以你才会痛不欲生,珊珊……”

他道歉的口气很诚恳,像个小孩子一般,我想张嘴告诉他我很好,而且没事时,可是嘴巴却发不出一阵像样的声音来,我便沉默,安静成了一尊雕像。

我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由于身体太弱的原因,再加上刚才出了一身虚汗,我只感觉浑身乏力得很,都还没怎么醒,我便又要睡了。

次日早晨,阳光明媚,让我这个才醒的病人生出了外边已经是春暖花开的错觉。

赵廷建在我旁边睡得很浅,感觉到我动了动,他便立马睁开了眼。

我有些尴尬地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却被他重新按了回去,“你去哪儿?病都还没好呢。”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不动声色地说,“那个……我想上厕所。”

赵廷建愣了一下,瞥了一眼我手上还输着液的吊瓶,笑道,“那我陪你去。”

然后他就极其自然地拿起了盐水瓶架,我想拒绝,奈何人有三急,便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厕所走去。

到了厕所门口,我才察觉到尴尬因素的存在,便扭过身子对他说,“你把盐水瓶给我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好看的结,“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呃……我尴尬不已。

要说我和他的关系吧,直接从拉手拥抱,接吻上床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同如厕,着实有些快了。

我厚着脸皮劝说他,“那个……你堂堂一个大总裁,哪里能伺候得了我们这些小市民了,这样吧,你去把一楼那个大眼睛的小护士叫来,让她帮我嘛,可以不?”

赵廷建的浓眉紧蹙,“我就给你拿个吊瓶,难道你还以为我想对你做个什么?”

说完,他“啧啧”摇头,“你看看你现在瘦得跟骷髅似的,我就算有欲望,也不可能对现在的你有欲望啦,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真想拿盐水瓶子呼他脸上,把他那张俊美的老脸给打烂。

看到我没有欲望,那看到宋雯就有了?

我气呼呼地抢过他手中的瓶子,“砰”地一声关上了厕所的门。

然而我裤子还没解呢,他竟然进来了!

看着我一手拿药瓶,一边解裤子的模样,他竟然笑得快要捶墙!

笑过之后,他便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替我解了裤腰带,拿走了瓶子,“好了,你上吧,我不偷看行不行?”

我顶着一张便秘整宿的脸森森地盯着他,半晌才冒出来一句,“你在我旁边,我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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