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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该不该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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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偷偷看了他多久,直到眼前的人睫毛闪动,睁开眼来,我才缓了缓神。

“什么时候醒的?”

耳边萦绕的,是他沙哑又低沉,带着男性荷尔蒙的声音,让我怎么听都听不够。

我“嘿嘿”地傻笑起来,笑容出来的时候,眼泪也掉了下来,“赵廷建,为什么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像现在这般温柔?”

他愣了愣,显然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然而片刻以后,他反应过来了,凑近我的脸,笑了。

“如果你以为是做梦,那就梦吧。”

说完,他死死地箍住了我的头,像是用了拥抱全世界的力气。

“珊珊,我好想你。”

我的心狂跳不止,在呼啸的夜风里,他身上熟悉的体香味越发清淡了。

真的是他。

他……回来看我了吗?

我真的有点想哭了,这几天毒瘾发作后的幻像让我有些看不清现实和梦中的差别,有时候清醒着,然而却感觉是在梦里,在梦里的时候,我也感觉自己很清醒。

于是我这才下手掐了自己一下,疼,钻心的疼!

我这才推开他的手,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赵廷建?”

他重新抱紧我,沉闷的声音在我耳边呓语:“嗯,我在。”

我张大了嘴,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涌上我的心头,可是话到嘴边,都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他后天就要结婚了呀。

我的神智一片清明,那天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我不过是一个别人玩过的破鞋罢了,哪里有资格配得上他呢?

而他真正的夫人,是他两天后即将迎娶的宋雯,宋小姐。

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流。

泪光朦胧中,我努力在嘴角扯出一个弯弯的角度来,“赵廷建,新婚快乐。”

他明显愣了许久,滚烫的唇覆上我冰凉的脸,仔细地吻去了我额角的泪,笑得疼爱,“珊珊,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等?等多久,是一辈子吗?

我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宋雯结婚,然后继续插足做第三者?我做不到。

我的脑袋动了动,脸侧到了一边,眸子里的痛楚越来越深。

“赵廷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协议,你已经撕毁了。”

“……也就是说,我自由了,不必再待在你身边了。”

到最后,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能说出这句无比平淡的话来的,只是话一出口,心口的位置就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夜色如水,透过朦胧的天光,我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闪动。

“珊珊……你再等等我吧,我马上,就能……”

“我等不了了,”我急急地打断他。

“我只是个备胎而已,也只是你偶尔想起时的慰安,可是我同时也是个小三……赵廷建,你们结婚了,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三了,我不想……不想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爸爸妈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到这么大,尤其是我妈,是不会让我做这种下贱的人的,我这样,她会伤心,爸爸也会伤心,所以……也请你放过我好不好?”

窗外的风声很大,似鬼哭狼嚎,我本是自嘲的,忧郁,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一摸自己的脸,早已是泪水涟涟。

身旁的人没有再说话了,黑暗中,他的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摩索着,有些痒,让我的心底涌起了一丝渴望。

我把空洞的眼神投向天花板,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赵廷建,你又是何必呢?”

他没有回应我,灼热的唇从我的脸上继续往下游走,双手在我的身后缓缓往下,撩起了我的睡衣。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只是乖乖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像以前那些无数个夜晚一样,安静地回应着他。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意乱情迷的感觉。

我很清醒,异常地清醒,我明白,这一晚过后,我和他将不再有任何交集,从此以后,他可以和其他女人调情,我亦能再嫁自己的如意郎君。

放空了所有的情绪,我蜷缩在他的怀里,他明亮的双眸在这漆黑的夜里闪着清亮的光,那张吻过我无数遍的唇,一次又一次地轻声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彻底沦陷了。

清醒过后,我瞥了眼身旁的赵廷建,悄悄地起身,为他掖好了被角之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周纪衡的别墅内是长长的,螺旋状的楼梯,直通楼顶。

从我进来以后,就特别想去楼顶看看,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如今整个别墅里的人都休息了,我也有机会能上去看看了。

楼顶的夜风很大,我只穿了一件睡袍,有风涌进我白色的袍子里,很冷,冷得像刀割一般。

我伸出手来,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事,让我瘦了许多,看上去就像嶙峋的风筝架,风吹起我白色的袍子鼓得如同一只气球。

迎着风,极其艰难地走到了楼顶边缘。

月光很好,水银一般地洒在灰绿色的山间,草地连绵起伏,空旷得让人心醉。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郊外的星空很干净,很深邃,像赵廷建的眼眸,让人看着想落泪。

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这才去除了眼中的泪雾,我低着头,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脚底的夜色如同万劫不复的深渊,有种令人眩晕却格外刺激的兴奋感。

我垂着眼帘望着脚下的黑暗,苦笑。

原来死亡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如同那年春晚上那个小品说的那样,不过是眼睛一闭不睁的事而已,我又何必要如此胆怯。

戒毒的过程太辛苦了,我不愿意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男人去做了别人的新郎官,所以我宁愿选择这条别人看起来认为最软弱的道路。

我踩在楼顶的边缘上,大风忽然换了一个方向,我摇摇欲坠。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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