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查尔斯站在医疗舱外, 表情明显比之前几次都要来的轻松。他向身边汉克的方向侧了侧脸，问道：“他们的精神力等级有变化吗？”
汉克看着手里的平板，深吸一口气, 肯定道：“两人的阈值都比以前的数据要高，尤其是夏洛克, 提升得非常明显, 我甚至怀疑他的精神力等级会有一个整体的提高。我现在也不清楚夏洛克如果再提高一个精神力等级会达到什么程度……他原来的精神力等级据我上次初步判定为s级，甚至比s级的边界线还要高那么一些。但是……查尔斯，我想你也清楚，夏洛克的精神域状态一直都不是那么稳定, 所以我从没有下过定论。我当时只能用我们的仪器做一个初步的预判, 可是现在……我想我需要再去协会官网看看最新的精神力等级的阈值划分, 我想结果……也许会让我们都大吃一惊。”
汉克说完以后故意做了一个十分的惊悚表情, 还夸张得抖了抖两边胳膊。
不过不能怪汉克大惊小怪，别说精神力等级的提升，哪怕是精神力阈值的增加对于任何一个已经分化且发育完成的哨兵和向导而言, 都是比较困难的事情。在哨兵向导成年以后, 他们的精神力等级就已经“定型”了, 他们之中99的人不会再有新的变化或者突破。这也是为什么黑市上有关精神力等级提高、激活的药物屡禁不止，即便危险还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而夏洛克的精神力等级本身就很高，那么精神力等级的提升对于他本人而言就显得更加困难。
哨兵向导的精神力阈值划分出来的等级就好比是一个倒放的三角，下面面积小的尖尖是低等级的阈值, 上面面积大的部分是高等级的阈值, 因此当一个精神力等级为e（很低）的人想要提高自己的精神力等级到d，也许只需要一点点的精神力就可以做到，但若想要本身就是s级甚至超s级的人提高自己的等级，那几乎需要难以想象的、巨多的精神力的增加。
查尔斯理解汉克的激动, 但是他更关心的是约翰本人，之前他们拿到约翰最后一次的测试数据几乎都已经确定约翰就是罕见的黑暗向导。也正因为稀有，有关黑暗向导的记录向来不多，这种罕见的向导在找到伴侣进行绑定后，谁也说不准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查尔斯：“那约翰这边怎么样？”
汉克翻看着手里的数据，推了推眼镜，强忍着兴奋回答：“他的阈值比夏洛克更要宽一些，因为他的负值已经突破了大数2，现在显示还是在缓慢增加的，并且这个增速一直保持着一个正数，我相信他的阈值远还没有封顶。就像是……一直在成长。”
查尔斯操纵着自己的轮椅，让他自己正面身边的埃里克，然后抬起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埃里克呲了呲牙：“看起来你的小朋友很有本事，恭喜。”
查尔斯：“不是看起来，这是事实。我一直都觉得约翰总是低估自己，我只能说……我的眼光从来都不会出错。”
这边查尔斯和埃里克还在互相调侃，汉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清了清嗓子：“抱歉打扰，但是，查尔斯……？”
查尔斯转到了汉克这边，示意他说。
汉克：“刚才在测试前，夏洛克问了我一个问题，有关向导素的……他说了一种现象，我这边有点思路，但不是很确定，所以想和你讨论一下。”
查尔斯笑意仍在嘴角：“向导素？你是想说夏洛克闻到了约翰的向导素吗？”
汉克：“是的……但是重点不在这里。夏洛克说他之前很排斥身边出现的向导刻意释放出来的向导素，无论什么味道，都很难闻。但是约翰的向导素……他并不排斥。只是他似乎说不清楚约翰的向导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查尔斯：“你是想说……如果约翰的向导素摆在夏洛克面前，他是可以分辨出的。他知道这是约翰的向导素，又无法具体形容约翰的向导素？”
埃里克开玩笑地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奇怪，这个世界奇怪的味道多了去了，夏洛克说不出来只能说他语言匮乏，见识不够？”
汉克：“不，不是不认识这个味道，是夏洛克觉得约翰的向导素不完全是一种单一的味道，他说约翰的向导素气味会改变……我的上帝，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说清楚，请等等，让我想想措辞。”
汉克看起来有点纠结，他在努力措辞，好让查尔斯能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
查尔斯挑起眉毛，又和埃里克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只听查尔斯对埃里克说道：“我一直都觉得哨兵向导比我们神秘的地方之一就在于这种特定的向导素，鉴于我本人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我什么都闻不到。但是我对这个东西好奇极了……听说他们会通过这种特定的气味来判定身份，真的很神奇，不是吗？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我有，或者你有，应该是哪种味道。”
埃里克把手放在了查尔斯的肩膀上，他温和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态度是只有在查尔斯身边才有的平和。
就听埃里克说道：“我觉得如果你有向导素，那应该是酒味。”
查尔斯表情充满兴味：“酒味？”
埃里克重复：“是的，红酒的味道，一定是那种馥郁带着微酸的红酒味，充分醒酒后的那种。”
查尔斯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埃里克的语气就好像是他已经闻到了查尔斯身上向导素的味道，他有些迫切地说：“你不觉得吗？那次酒吧，就在我们上天入地地搜罗那些变种人的时候，我至今都记得我们靠在一起喝的那杯红酒，那瓶红酒的年份不太够，但是已经算是惊艳了，我从此后再也没有喝到那种味道的……红酒。”
查尔斯假装才想起来似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次。不过，如果你有这种向导素……我可不认为是红酒的味道。”
埃里克呲了呲牙：“怎么？我难道得度数高一些？辣口一些？也许……伏特加？”
查尔斯摇摇头，笑着看了埃里克一眼：“你肯定是铁锈味。”
埃里克摇摇头说：“听着可有点血腥，我的教授。”
查尔斯：“我想说，肯定是你想多了。不过我想你也不介意这个……”
埃里克站得直了一些，话题突然一转说：“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悖论。毕竟，我即便是那种变种人，很大概率也应该是个哨兵。”
查尔斯一歪嘴，轻巧地反驳：“巧了，我觉得我也会是一个哨兵。”
埃里克抿嘴笑着看了看查尔斯，摇了摇头。
站在一边的汉克：“……”
等等，谁能告诉他一下，他只是想讨论一个科学性十足的问题，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围观自己的老友打情骂俏？？？所以现在单身狗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会被狂塞狗粮的吗？！
过了足足两三分钟，查尔斯和埃里克像是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大活人，结束这个没头没尾的调情话题。
查尔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对汉克说道：“汉克，你刚才想问什么？”
汉克面无表情地抱着手里的平板：“……请容我回忆一下。哦，好像是向导素。”
毕竟汉克现在脑子里都是红酒味和铁锈味……
三人不尴不尬地沉默半分钟后，汉克拍了拍手里的平板，低声惊呼：“噢，对！夏洛克问我，为什么他闻到的约翰的向导素的味道并不确定。就是……他能确定这个味道属于约翰，但是同时，他也说不清楚约翰的向导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查尔斯沉思片刻，反问汉克：“那你怎么想？”
汉克盯着自己的手指，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就是在回答查尔斯的问题一般，小声说道：“资料上说：向导素可以用来追踪和辨识任何一个向导，在刚发现哨兵向导时，当地部门会专门去上门登记每一个确定身份的向导的向导素。他们认为只要留住了这个向导的向导素，就能永远辨认追踪这个向导的位置。那时维护向导权利的法案并不健全，甚至人们理所当然地把向导当做是哨兵的附属品，是专属于哨兵的稳定剂……如果有向导反抗或者不愿意服务，那么他们还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抽取到这名向导的向导素，用向导素直接和某个哨兵绑定，从而达到让他们为哨兵服务的目的。”【注】
查尔斯沉默地听着，表情跟着凝重了一些，似乎为曾经那些向导遭受的不公待遇而感同身受。
汉克：“但是资料上说，每一个向导的向导素味道是独一无二且固定的，据记录，气味可能会是自然植物的香气，也可能是人工合成的一种特定味道，但无论怎样都是有所区别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到精密追踪，可是……夏洛克又说他完全说不清楚约翰的向导素的味道，约翰就像是很多种味道的混合体，而且是那种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变化的。”
查尔斯：“向导素的确会根据向导本人的情绪波动而产生波动，但是这种波动变化主要变现为味道的浓度——无非就是轻一点或者浓一点，但绝对不会发生其他的变化。”
汉克：“对，就是这个。夏洛克也是因为这个才找到的我。”
查尔斯：“所以你现在想法是：要么夏洛克自己这边没有确定或者形容不出来这种特殊的味道，要么就是约翰的向导素真的没有味道。”
汉克：“……是的，但是我其实不认为夏洛克闻不出约翰向导素的气味，或者不能准确形容出来。因为……因为那是夏洛克啊。”
查尔斯笑了，他没有回答汉克的问题，反而赞同了汉克的话，他点头笑意满满地说道：“是的，那可是夏洛克。尤其是夏洛克的精神力等级可能已经远超过了s级，我想没有理由一个超s级的哨兵说不清楚自己的向导的向导素气味。”
汉克：“那你觉得……”
查尔斯：“我在这方面了解地不如你多，汉克。我说的也只能是基于我的个人经验的猜测，我想这个问题夏洛克自己会弄明白，因为有件事不容忽略，那就是在我们之中，最了解他们哨兵向导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我们作为他们的朋友，最需要确认的是约翰和夏洛克精神域状态稳定，健康。”
汉克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释然地小小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医疗舱，附和道：“是的，无论约翰的向导素到底是是什么味道，我想目前看来，他们的状态都好极了。”
约翰坐在私人飞机上，眼看着美国的土地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时说不清楚他的心情到底是与好友查尔斯他们分别的沮丧多一些，还是对自己未来的向导生活期待多一丢丢。
夏洛克坐在距离约翰半米开外的豪华座椅里。同样的真皮的椅子，约翰的那个靠背放平了一些，坐进去整个人都像是团进了一个舒适的蛋壳中，半个身子看起来都能埋在椅子里，外面还盖着松软的毛毯，整个人都冒着舒服的泡泡。而夏洛克依旧坐姿笔直，手里拿着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看着，身体和真皮座椅中间就像是产生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他端正得体的姿势绝不会因为椅子的材质而发生任何变化。
飞机里的管家克里夫端着餐盒出现在夏洛克身边的时候，夏洛克抬起一只手，示意管家先征询约翰的意见。
克里夫看到夏洛克的表现，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欣慰了。颇有“我家猪终于会心疼白菜”的心理状态。
约翰就像是一只闻到了肉香的小奶狗，半张埋在毛毯里的脸慢慢探出来，暴露在了空气里，目光早就跟着管家手里的餐盒移动起来。
“这是……这是你那个朋友做的饭！”
约翰看到熟悉的木质餐盒，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刚才与朋友分别的那点忧郁差点在饭菜的鲜香中消失殆尽。
管家克里夫是一位五十多岁留着考究小胡子的老帅哥，刚才上飞机时夏洛克开口叫他“克里夫”，听他们之间的对话，约翰猜测克里夫应该是夏洛克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哥派来的管家。
夏洛克带着约翰来美国的时候，坚持自己买机票，坐客机，但是回去却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竟然同意了自家大哥派私人飞机给他们用。
无论夏洛克基于什么考虑，现在约翰都忍不住在心里比划大拇指。感谢上帝！感谢夏洛克素未谋面又为弟弟操碎了心的哥哥！感谢万恶金钱包的私人飞机！他现在浑身上下因为结合期的过度运动而酸痛，尤其是他脆弱的小腰，实在是吃不消任何硬邦邦的长途旅行了！
现在约翰和夏洛克坐着的就是一架看起来不算太小，但是机舱里面的座位只有四个的豪华私人飞机。管家克里夫大概看出了约翰眼睛里的惊叹，登机时主动邀请要带着约翰参观了一圈，约翰发现，机舱里除了常规的看起来非常柔软豪华的座椅，后面还单独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一张双人床，拉开门就可以直接爬上去，看起来很有让人上去一睡的欲望。
夏洛克早就看出了约翰的想法，早早扼杀了约翰想要爬上去睡觉的思想萌芽：“一会儿先吃饭，不要这么早睡觉，趁现在倒倒时差。”
约翰遗憾地看了一眼过分舒服的床，只好跟着夏洛克回到了座位。
豪华的私人飞机奢侈体验冲散了一些约翰和查尔斯这群好友分别的小忧桑。
飞机起飞前，埃里克推着查尔斯的轮椅站在停机坪边，旁边是汉克、快银和斯科特等等一大群人——反正当天没有什么重要任务的美国朋友能来的都来了。大概是因为人太多，活宝也太多，好好的送别最后变成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嘴仗battle集会，现场一时热闹非凡，约翰差点忘了自己还要出发这件事。
查尔斯远比约翰要乐观得多，他见约翰神情不舍又沮丧，拍了拍约翰的小臂，安慰道：“我估计我们很快就会相见。快银他们总说在美国呆腻了，想要策划一次环球的旅行，我想我和埃里克也会加入当中。”
不得不说，有了查尔斯的承诺，让约翰心情好了不少。
管家克里夫从头至尾都微笑着看着约翰和朋友一一笑闹着告别，夏洛克这边经过这段时间和美国朋友的相处，临离开前也和汉克他们交流了好一会儿。
不经意间，约翰还从管家克里夫的目光里看到了惊讶的情绪——尤其是在夏洛克和汉克、埃里克握手告别的时候。
约翰发现，克里夫对夏洛克态度十分包容，从两人的对话里可以发现克里夫绝不仅仅是夏洛克大哥的人那么简单，这位老管家大概在夏洛克很小的时候就出现在夏洛克身边，两人对彼此都十分熟悉。克里夫不仅对夏洛克态度好，对约翰更是轻声细语，慈爱得不像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管家，更像是一位溺爱自己晚辈的长者。
画面回归到现在，克里夫端来了古色古香的餐盒，约翰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展先生手艺。
克里夫笑眯眯地说道：“是的，小约翰。看来夏洛克也跟你说了，饭是我们飞机开过来前从意大利拿的半成品，按照展先生写的方法，我们刚才在后厨进行了进一步的加工，只希望好味道不要流失得太多，毕竟展先生的手艺是无法复制的。”
克里夫喜欢称呼约翰为“小约翰”，跟约翰说话时笑意太明显，连胡子都跟一起抖，看起来又可爱又滑稽。约翰从小到大身边都缺少一个这样和蔼可亲的长辈，克里夫每次和他说话，他都忍不住跟克里夫亲近一些。
克里夫：“总之，先尝尝，好吃的话功劳都是展先生和夏洛克的。要是不合口味，那一定是后厨的错。”
克里夫说完以后坐在旁边的夏洛克先笑了，他轻轻地喷了一口鼻息，放下了手里的杂志，“克里夫，不要说得好像后厨和你不是一个人似的，据我所知，整个飞机除了我们和飞行员，也就剩下你了。”
克里夫弯下腰，背着夏洛克，对着约翰做了一个两人才能看到的鬼脸，帮约翰把面前的餐食都拿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小声道：“别理他，快趁热吃。不好吃就少吃点没关系，等到了意大利，你就可以吃到展先生亲手做的美味佳肴了。”
正笑着拿起餐巾的约翰手顿了顿，眨了眨眼睛，把头转向夏洛克，后知后觉一般，征询地问道：“直接去意大利？我们不回英国了吗？”
夏洛克理所当然道：“我不是一直都说要去意大利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久等了！么么么哒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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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哥：夏洛克，你需要私人飞机。
夏洛克：不，我不需要。
麦哥：看看约翰的腰再说话！你这个哨兵怎么对自己的向导这么狠心！
夏洛克：……请在x月x日x时将飞机停在xxx私人停机坪。
麦哥os：嘿，还是弟媳儿的面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