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护着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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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不久,花满楼的客流量有所回暖。

阴雨天没个好去处,二楼听戏曲的茶水班子到是满满登登。

人多嘴杂,有关早晨澧县传来捷报的消息很快传来了。

“你们听说了吗?澧县出了件怪事。”

一个瘦猴模样的男人端着一壶酒,自顾挤在客人最多的那桌,熟络的将酒水斟满。

立刻有人腾出空位示意他坐下,随手抓了把盐水瓜子给他。

“啥怪事啊,说来听听。”

那男人故作高深的摇头叹息,“诸位看戏听曲赏心乐事,殊不知我大魏正遭受磨难。”

有人不屑嗤鼻,“装模作样,你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白请你听戏。”

“就是,你到是说啊。”

瘦高的男人吊足了胃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澧县今早刚传来的加急,诸位有所耳闻吧?”

他呷一口黄酒,在诸多等下文的注视中,继续说道:“传来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块石龟壳,要说这里千里迢迢的传这么个东西有什么蹊跷?这里头的事可大着,各位不知道那上面刻着什么字吧?四字箴言,字字珠玑,上天指示我大魏正在遭受妖魔祸害。”

大魏的妖魔,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不就是十三皇子认祖归宗吗?中途还生了变故,仍然在魏武帝的默许下正式封王入住皇宫。

聚在一起的众人立刻低声猜测,“不会吧,这事可不能乱说,你咋知道的这些?”

那男人颇为得意的轻哼,“不满你们说,我舅父在京城当大官,我刚从他那儿回来,得到了些风声,皇上本来不上朝的,为这事又是召见大臣又是上早朝的,还能有假?”

众人唏嘘,各人形色不一。

一旁的络腮胡大汉将手中的酒壶重重的摔在桌上,愤懑不平的说道:“这传言老早就有了,现在实锤了吧,之前宫里就出了一次大火,把那祸国殃民的妖妃烧死了,没想到竟然留下来个魔种孩子。”

“嘘,这话也敢乱说,你不要命了,可别害大家一起遭罪。”

有人打马虎,表示不屑,“怕什么,传言沸沸扬扬的,皇上那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说了那认孩子的事不就是姜家和萧家逼着陛下干的吗?”

“认儿子还有逼迫的?这不能吧。”

精瘦的男人又插嘴道:“人家是首屈一指的大将,掌管十万兵权,说话自然硬气,就怕以后会成了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卓。”

鉴于萧乾的好名声,并没有人理睬他,有几个性子急的,还顶嘴为萧乾抱不平。

“你这是什么话,萧家世代忠良,只管守护边疆和平,朝堂的事一般是不过问的。”

“就是,不许侮辱萧将军!”

几人瞪着瘦男人,拿回他手里的盐水瓜子,纷纷四散开来。

男人吃了鼻子灰,有些尴尬,依然舔着脸混进人群。

游走在客人之间的霜儿不乐意了,那什么皇子的事与她没关系,但萧大将军可是东家的准夫君,竟被这些俗人说三道四,想想都憋屈。

霜儿放下茶壶,甩手交给几个跑堂的小二哥,怒冲冲的跑去三楼。

“东家,您在吗?你给句话,我现在就去把下面几个嚼舌根的人撵出去!”

苏芷正琢磨着雨具的事,意外的听到霜儿在生气,开门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楼下那帮人,竟然诟病将军。”

霜儿将客人的原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苏芷虽也不开心,但还算冷静,她要是出面将人赶出去,指不定以此为由头被人说三到四的。

“那人实在可恶,我不去送茶了,万一忍不住跟他吵起来就麻烦了。”

霜儿嘟囔一句,气呼呼的离开了。

苏芷本想继续回隔间做产品,听霜儿说了那番话,心里紧巴巴的不好受。她现在也算是萧乾未婚妻了,自己男人被人说三道四,她还真装不了孙子,尤其牵扯到阿瑾。

想了想,她还是关上门,顺着楼梯下了二楼茶水间。

二楼已经是客盈满贯,不乏前来听曲闲聊的客人。这地方最杂,三六九等的人只要给茶水钱就是贵客。

苏芷大概环顾了一周,看见距离戏台子左边的一桌客人最多,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她接过小二手中的茶壶上前去,就听到有人毫不避讳的谈论澧县洪涝的事。

“所以说,那小皇子确实蹊跷,你们说大魏之前还风调雨顺的,怎么他刚封王就闹出这些事,可别真是什么不详的。”

旁听的人已经有点头附和的。

那人继续不依不饶,“别的不说,萧大将军良臣世家,怎么就分不了好坏,硬是推举那孩子入宫,这不是害咱们老百姓吗?”

苏芷冷笑一声,打破围观客人的低语,“劳烦借过,小女子来送茶水。”

声若莺啼婉转,清泉落玉盘,围观的人不自觉的避开一条小道,直勾勾的盯着手托茶壶的貌美女子。

众人皆知花满楼有个女掌柜,生的俏丽多姿,却很少有人见过,原因是她常留在三楼,鲜少来二楼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

今日有幸见着,这姑娘风雅迷人,清丽出尘,比这满屋子的臭男人可清新太多了。

苏芷端茶挤进去,笑着说道:“这位客人说的有趣,我却有几个问题不解,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有美人求问,那瘦猴似的男人虚荣心急速膨胀,有模有样的理理衣衫后说道:“小娘子请讲。”

苏芷将茶壶放置在桌上,淡笑道:“澧县距离黄河较近,隔个一两年就洪涝,反反复复也有几十年了,公子为何就一口笃定是小皇子的错?”

瘦猴男人听后一愣,一时间找不出更好的答案,只得打马虎,“不是这原因还能是什么?再说这又不止我一个人这样说。”

“可我在这听着,不就你一个人不满么?还牵连萧将军,试问一个保家卫国,刀口舔血的大丈夫,哪会有小人乱嚼舌根?不是想犯众怒又是什么?刚巧边关传来匈奴新王的消息,指不定这皇城被安插了反贼,公子还是慎言的好。”

一席话说的男人无言以对,涨红了脸指着苏芷质问,“你和萧家什么关系,凭什么帮着他们说话?”

“那你又和萧家什么仇,要如此妖言惑众,混淆视听。”

“我……”

“还是有人给了你好处,故意抹黑人家?”

瘦猴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匆匆的站起来,“你别信口雌黄!”

苏芷不怒反笑,“你发脾气是想掩饰事情的真相?别真被我猜中,还真有人拿钱昧着娘心说假话,萧家世代忠良,都是马背上赢来的荣耀,他们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在却在酒肆茶馆大谈不忠,是不是太让人心寒了?”

这下不等瘦猴男人说话,旁边已经有人搭腔,“不错,不管如何,萧将军是有功勋的,不能折辱了他!”

“说的是啊!”

苏芷满意一笑,给帮着说话的几个客人斟茶,“我花满楼只接明事理的客人,心盲没良心的人还是走吧。”

那男人讨了没趣,局促的捏着拳头,在一片讨伐声中悻悻离开了。

“今日酒水一律八折,感谢各位看官的正直,不论如何这自然灾害都不能推在一个孩子身上,况且萧家数次赶走蛮夷,还大魏安康,怎么能血口喷人,诟病冲锋陷阵的将士!”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苏芷达到了目的也不多留,回了三楼叫来了容瑜。

那个四处煽风点火的人,肯定有问题,要不是有人在背后唆使,根本犯不着这样。萧乾名声一向不错,搞不好有人抱不平揍他都可能。

容瑜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夫人是想让属下查清楚谁在搞鬼?”

苏芷摇摇头,除了赵家还有谁,不必多此一举。

“给他一点警告,别让他到处嚼舌根。”

她这个人也是很护短的,欺负她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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