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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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苏晚去起诉!”顾析宸脸色阴冷,放在书桌上的手握成了拳,“我倒要看看,全国有哪个律师敢接!”

他抬手松了些领带,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汹涌着怒火。

这个苏晚,他以前是看错她了,真是冷酷无情!

居然起诉离婚?

许卿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但儿子儿媳闹成这样,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

她犹豫着劝:“晚晚过得不幸福,你就……”

“妈!”顾析宸冷冷地打断,目光是压抑的沉,“当初为了逼我娶苏晚,您不惜以死要挟,完全不顾我的心意,现在又要因为苏晚,再来逼迫我离婚吗?”

这到底是谁的亲妈?

许卿被噎了下。当初的情况,的确如顾析宸所说,是她强行促成婚事,但她也是替儿子着想。

苏晚各项都好,又那么喜欢她儿子,会是个好妻子的。

“这件事您别管了。”顾析宸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让我们自己处理。”

一想到苏晚的态度,他就有点头疼。

许卿默默站了会,转身准备出去,忽然听到顾析宸问她:“妈,结婚纪念日,”

顾析宸停顿了下,是真心困惑,“结婚纪念日对女人那么重要吗?”

苏晚和他闹,坚决离婚的起因,就是他忘了结婚纪念日。

“重要的不是日子,是心意。”许卿叹了口气,“你不止忘了结婚纪念日,还当晚陪着沈小姐,晚晚对你失望了。”

她看顾析宸的脸色不对,轻声问:“阿辰,你坦白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晚晚?”

顾析宸全身僵了一瞬间,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想也不想地否决:“怎么可能?我会喜欢苏晚那种女人?”

那年的雪夜,苏晚残忍地抛下了他,那么狠心绝情,他怎么会喜欢她?

这太荒唐了!

*

“你有不怕死的律师吗?”苏晚又拨打唐晴的电话。

她问了几名律师,但对方一听她起诉的对象是顾析宸,立刻找理由推脱,不想趟这趟浑水。

唐晴也是气急,骂了几句顾析宸后,才无奈地说:“锦泰集团的顾总,真没几个律师敢得罪的。”

她也是不懂,顾析宸那么讨厌苏晚,却死活不肯离婚。

原本好聚好散,偏要撕破脸皮。

苏晚眼里都要冒凶光了,“我就不信没人敢得罪他!”

这个婚,她还不信离不了!

“晚晚,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后有什么打算吗?”唐晴小心翼翼问了句。

苏晚在苏家的地位,她是清楚的,离婚后再回到苏家,那相当于跳入火坑,可能比在顾家更不济。

“我婆婆很疼我的。”苏晚弯了弯眼睛。

她不是一时冲动,早就做好了准备,“等我离婚后,我求她收我为干女儿。我还是她女儿,她可以正大光明帮我。”

唐晴听得目瞪口呆,“那你和顾析宸,不就成了兄妹?”

夫妻变成兄妹,这够刺激的!

“唐唐,你来我家一趟,我们去警察局找沈默然。”苏晚捂了捂额头。

以沈默然的品性,以及背后的势力,是不用怕顾析宸的。

苏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沈默启。

他对她的态度太古怪,不知为何纠缠她,让她有点担心。

沈默启是“审判”,而沈默然是人民警察,两人身份敌对。

苏晚犹豫着,要不要把沈默启的身份告诉沈默然?

“队长,胡天宇的档案调出来了。”彼时,在公安局里,一名女警双手递上文件,“死者今年二十一岁,在七年前涉嫌凶杀案,但因是未成年人,不曾服刑。”

这符合“审判”的作案动机。

沈默然打开文件,仔细地看了遍档案。

在七年前,胡天宇为了寻找刺激,绑架了一名孕妇,不止侵犯了她,且因为好奇而刨开她的肚子,致使一尸两命。

“通知陈一奇,他有危险。”沈默然合上文件,容色冷峻,“还有,派几名警员保护他。”

当年犯案的有两人,一个是胡天宇,另一个就是陈一奇,都是未成年人。

旁侧,另一名警察有点感慨,忽然说:“其实,我有点不想抓‘审判’,他犯了那么多案子,但都能让人理解。”

“社会影响不行。”沈默然平静回答,把文件递给沈默启,“他的行为越过了法律,如果被称赞,被许可,那律法就成了摆设,全国公民都会崇尚以牙还牙,私自用武力解决。”

那个时候,律法不正,私斗成风,全国就乱套了。

“他会在明晚动手。”沈默启看了会文件,唇角微微翘起,“明晚陈家有商业宴会,人来人往,上流社会圈大都会去。”

张汉威询问:“可能吗?胡天宇刚死,警局高度戒备,他又去犯案,很容易落网的。”

沈默启是警局的心理顾问,专门替他们分析罪犯心理。

“很多罪犯都追求刺激,‘审判’也不例外。”沈默启眼波流转,从众警察脸上看过,唇角的笑意张扬似火焰,“他就在你们眼皮底下犯案,你们又能如何?”

这也太狂了!几名刑警互相看了看,无奈的笑。

等刑警们全都出去后,沈默启慵懒笑着,“希,你继续忙,我先去看小晚晚。”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沈默然询问:“当年的棒棒糖女孩,是苏晚女士吗?”

沈默启的步子一顿,微微垂下的眼里,泛着淡淡冷光。

“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太在意。”沈默然有了点惆怅。

他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他和沈默启逃出来,全身都是伤痕和污泥,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人群来来往往,但他们身上太脏了,没有人愿意停下。

直到小女孩路过,他认出了她,“是晚晚……”

拦上去的是沈默启。他无力摔到在她脚下,伸出瘦弱的手指,攥住她的一角裙摆。

然而,小女孩皱眉委屈:“你弄脏我的裙子了。”

在女孩洁白无瑕的裙摆上,印上一个血污小手印,脏兮兮的。

她只是一句并无恶意的抱怨,但却残忍地摆出了一个事实。

他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沈默启转身回来,脸上的笑意绚烂,倚着门意味不明地问:“希,你说,如果我现在碰她,还会弄脏她吗?”

沈默然沉默了会。

此刻,一名女警敲门进来,“队长,有位苏晚小姐找你。”

晚晚委屈巴巴:什么叫“弄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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