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现场除了尸体和一些呕吐物，没有发现别的痕迹，留下人看守现场，纪云帆带着林芷回了警局。警车上，回去的途中，他问林芷要了手机，播放着原录音。
原录音听得更清晰，谢琳生前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空间里，警员抖了抖身体。开车的警察手滑了一下，警车打了个弯儿险些撞上护栏。纪云帆脸黑了，“这么点儿胆量，还得再练练啊！不如把这个录音发到每个人手机上，当做起床的闹铃？”
这个真够狠的，警员们瞬间身体也不抖了，开车的开得更稳了，好像耳边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仙乐一般。林芷默默扫了纪云帆一眼，直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腹黑。
“从你报案的时间，到我们赶去案发现场，时间相隔一小时三十七分钟五十二妙，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凶手是怎么做到让一个活人死亡，并且完成碎尸的。”纪云帆关掉录音，拧眉沉声道。
林芷自然也不会知道了，只是她也觉得很诡异。不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纪云帆，“不对，录音有三分钟的静默时间，三分钟里对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谢琳被人捂住了嘴巴，也会有零星的声音。”
这一点纪云帆也想到了，他接着道，“除非对方按了静音，才会没有半点声音。那三分钟的静默时间是为了什么？凶手不会无缘无故地留这一段空白时间。”
“当时我很害怕，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但是对面没有声音，我也不敢说话。直到他挂了电话。”林芷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景。
纪云帆眯了眯眸子，“也许他就是想要给你造成心理上的恐慌也说不定。”
两人没有再说话，警局也到了。他们下车就直接去了法医验尸房，林涵东正招呼着阿其缝补尸体。
“有结果了吗？”纪云帆扫了一眼尸体，撇了撇眉，看向林涵东。
林涵东扯下树胶手套，摘下口罩喝了口水，反手撑在验尸台上，道，“死亡原因挺简单的，心脏骤停导致的突发性死亡。但是她不是正常死亡，有人给死者的心脏注射了大剂量的氯丙嗪，这是她死亡的主要原因。”
林芷面色难看地皱了皱眉，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想知道，她是死亡前被肢解的，还是死亡后。”
林涵东“唰”地将视线移到她脸上，许久后才叹了口气，“很遗憾，她是被活生生地砍断双腿的，凶手在砍手臂前大发慈悲地给她注射了氯丙嗪。”
林芷死死抿着唇瓣，眼睛都红了。恍然间谢琳生前声嘶力竭的哀求在耳边回响，但是她救不了她。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林芷觉得自己依然不会独自前往去救谢琳，不是她冷漠，她惜命，她知道什么是自己力所能及的。
但是她同时又为谢琳感到伤心难过，因为自己没有办法救她，怎样都没办法。尽管谢琳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在陌生不过的人，林芷依然觉得有些沮丧，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突然间没了。
纪云帆没有她那么感伤，他只想快些抓到罪犯，“死亡时间呢？”
林涵东的眼神更古怪了，甚至有些可惜，他说，“死亡时间比我们想象得都要晚，是在我们赶到的十五分钟前。”
十五分钟？！林芷骤然回神，瞪大了眼眶，脑海里有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她也呢喃着说了出来，“那，有没有可能，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凶手正端着茶或者咖啡，站在对面的楼上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说完她都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纪云帆却凉了眸子，扭头看着林芷，“你说得没错，当时凶手就在对面看着我们！”因为他看见了，当时刚进客厅的时候，他到阳台看了看，对面楼上有屡光闪过，他还以为是夕阳或者是灯光的反光，现在看来，很明显不是。
林芷惊愕地看着纪云帆，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寒，抱着胳膊搓了搓，将立起来的汗毛压了下去。纪云帆走出验尸房，给许兆打电话让他带人去谢琳家阳台对面楼层查看一下。
阿其拿着工具撬开谢琳的嘴巴，用专用检测口腔的工具查看了一番，将谢琳后牙槽里的一团可疑物夹了出来，“林法医，这是什么东西？”
林涵东戴上口罩，用镊子夹着那一小团纸，依稀可见上边模糊的痕迹，他没有敢继续翻开，怕不小心给破坏了，恢复起来就困难了。将纸团装进一个小袋子里，递给纪云帆，“这个东西给你。”
纪云帆眯着眸子看了看，只能拿到鉴定科去看看能不能做复原处理。他觉得这个东西会给案件带来重大突破，这样想着便加快了步伐。林芷在法医处待着也没事，而且看着尸体她心里也不好受，便跟着纪云帆离开了。
鉴定科吴主任接过物证袋，顺手递给身后的助理，“纪队放心，我看着呢，复原后立即通知你们来这里取。”
纪云帆点头，“那就麻烦吴主任了。”纸团他刚看过，字迹虽然还有，但是几乎模糊不清了，并且整个纸团被浸湿的严重，纸质看起来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复原需要的时间必然不短。
和林芷回了办公室，看着她依然有些苍白的脸色，纪云帆默不作声地给她倒了杯热水，“你坐下休息会吧，脸色很难看。”
林芷接过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进入身体，她觉得冰凉的心脏都暖和过来了，脸色也好了些许，改纪云帆道了谢，疑惑道，“谢琳的牙齿里怎么会藏有纸团呢？她自己知道吗？”
纪云帆摇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个问题估计只有她能回答你了。不过，我猜凶手可能找的就是那个东西，她死亡的原因，可能也是那个纸团。我现在更好奇的是，纸团上的字迹，会是什么。”
林芷若有所思地点头，她现在心里只想着快些抓住凶手，不然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没多久，纪云帆的手机响了，是许兆打来的，“怎么样？”
许兆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有些迷茫，“头儿，家里没人，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私闯民宅啊？”
纪云帆拧了眉头，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你去客厅阳台看看，窗帘是拉开的还是闭上的，还有窗户。”
许兆不得不听，看了看窗帘和窗户，“窗帘是拉上的，窗户直开了一丝缝隙透风，都很正常啊。”
“你戴手套了吗？”纪云帆没理他，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许兆说，“出来办案肯定戴手套啊，头儿你不是在逗我……”说着说着他卡了壳，下一秒反应过来，打开手电斜射在窗户上，“我收集指纹，待会带回去。”
“还不算太蠢。”纪云帆淡淡说了句，便挂断了电话。